龍氣鎮壓,老子不把他腦漿子給打出來!”
大承國界內龍氣無處不存,道法會被壓制,洪玄蒙以一打多還佔盡上風,司馬雲自然是心中十分不忿。
司馬承舟氣道:“你!這時候了你還罵我娘!”
“小心!”聶遠輕呼一聲。
洪玄蒙哪會等他們說話,揮尺橫劈,“大辟!”
呼延博情急之下扔出一面五角彩幡,在空中滴溜溜轉一圈,籠罩住幾丈方圓。
但尺鋒所向,如摧枯拉朽般將五角彩幡刺啦撕開,樊外樓的門窗轟然爆碎,眾修行人口吐鮮血委頓在地。
“請……請前輩出手……”融明傑聲音嘶啞地回頭,但樓內的王衝卻只臉色蒼白,硬撐著靠在櫃檯上才沒癱坐下去。
好在洪玄蒙並未趁勝追擊,玄鐵重靴在地面一踏,砰的一聲在地上踏出一個徑長逾尺的大坑,衝入樓內。
李長安已從樊外樓窗戶跳了出去,十幾丈外就是平靜無風的斷龍湖。才跑出幾丈遠,身後就傳來沉重至極的壓迫感,他不知自己該往何處跑,也來不及想自己是否能逃脫,只是咬緊牙關向前奔去。
樓邊,司馬雲撐起身子,倚在樓壁上,粗聲喘息著。
“不能留手了。”
“不可……”呼延博看向北方,那龍氣緩緩移動,此時已快要接近楓林,但還未到。
“山人前輩不在,我們連此人都無法抵擋。”聶遠瞥了一眼王衝,看他戰戰兢兢的反應,雖然不知出了什麼誤會,但他斷定王衝絕非什麼“前輩”。
聶遠將劍拄在地上,斷然道:“縱此時五星不全,也只能列陣了。”
“也罷。”呼延博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李長安剛跑到斷龍湖邊,身後便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近在咫尺。
“還要跑?”
李長安瞳孔一縮回頭望去,一雙鐵鉗般的手驀地箍住他的脖子,將他提在半空。
李長安心頭大詫,這龍驤衛竟可以碰到他,難道是因為龍氣?
只見洪玄蒙面色冷峻,整條手臂上玄黃龍氣流轉。
“你連氣海四境都未破!”洪玄蒙語氣斬釘截鐵,一皺眉,“但你竟可元神出體,這是為何?”
說著,他的手微微一鬆,似是為了讓李長安緩過氣來回答。
李長安心中頓感無比屈辱。
人如刀俎我為魚肉,同樣生而為人,為何他人卻能掌控壓制我,想讓我如何便如何?
李長安冷冷一笑,“你猜?”
“嗯?”洪玄蒙眉頭一皺,“你倒是硬氣。”
這時,呼延博眾人已來到窗邊,雖看不見李長安,卻見了洪玄蒙的動作,大喝道:“住手!”
洪玄蒙卻頭也不回,毫不在意道:“既然不說,就死吧。”
他鐵鉗般的大手狠狠握緊!
李長安登時感到身體就要炸開,目眥欲裂地看著洪玄蒙,腦中一片空白地想著:“在他眼中我只是螻蟻,隨手便可捏死……”
他從未有現在這般強烈的慾望想要活下來。
他想大聲質問此人為何要滅殺自己,就像當初李傳垠被青虎幫眾殺死之時,李長安也想這麼問。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會講道理,青虎幫也好,眼前這人也好,在他們眼中,大概他們自己本身就是道理。
他們只是自以為比別人兇悍強大高人一等,便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左右他人的意志。
李長安想,青虎幫眾不講道理,那我便用刀講道理,我的刀……
我還有一刀!
“斬!”
洪玄蒙忽然寒毛炸起!
一股不容置疑的殺機,要將他的身體連帶著意識在這個世間完全抹滅!
從一開始,從來未曾退一步的洪玄蒙,終於連退七步!
剎那間,他右瞳之中,那抹血色驟然填充滿整個眼眶,猙獰地狂吼一聲:“捨身!”
轟!
熊熊血焰在他身體上燃起,但那股冰冷的殺機竟瞬間將火焰澆滅一半,眼見即將熄滅。
只不過,下一刻這殺機卻彷彿後力不濟,消弭無蹤。
洪玄蒙面目猙獰恐怖地後退了一步,一線鮮血從他緊閉的右目中飆出、流下,劃過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滴落在地。
他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殺氣,看向前方,而李長安卻已不見蹤影,彷彿從未出現。
“是前輩出手了?”融明傑一怔。
聶遠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