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所以對這《四象淬體功》也無絲毫抗拒。
草草瀏覽一遍,李長安便發現,這本名為《四象淬體功》的修行法門,較之《三陰引氣訣》要更為完整,而且修行條件也沒那麼苛刻,是以東方蒼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這四象二十八宿星辰作為助力煉化真元,同時其中還有對應的道法武學。
這是一本練武與修行雙管齊下的秘籍。
看得入神,正欲繼續,忽然間,心頭好似被寒流淹沒,渾身寒毛炸起,一股浩大的威壓感不知從何處降臨,讓他直欲窒息。
………………
窄巷中,一群人圍著小院,其中大多數都是剛從如意賭坊那邊一路瞧著熱鬧過來的,不光如此,附近的街坊們也都聚了過來。
曹老漢搶了個靠前的位置,伸出脖子對趙二嫂神神秘秘道:“你聽說了沒?”
趙二嫂嘴唇都是白的,哆哆嗦嗦道:“聽說了,聽說了,可誰知道真假?”
“這還能有假!”曹老漢瞪大了眼睛,“官差都把這圍起來了,還有什麼假不假的?”
“沒想到啊。”一旁的街坊鄰居乾巴巴嚥了口唾沫,聲音發顫,“平時不聲不響的,怎麼,怎麼敢殺人呢?”
“李二狗來找茬時我就看出來了,李長安真叫一個凶神惡煞……”
一男孩雙眼放光問身旁的婦人:“娘,長安哥哥就是那個大俠?”
婦人一把將男孩扯回身邊:“什麼大俠,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你再不聽話,晚上就會來把你吃了!”
男孩打了個冷戰縮到母親身後去了。
嚴烜之領著一眾官差包圍了院門,正吩咐了人要上去推門,門卻吱呀一聲從裡面自己開了。
眾官差嚓嚓拔刀,如臨大敵,嚴陣以待,捕頭孫鐵大喝一聲:“拿下!”
“我自己會走。”
李長安遍體鱗傷,卻怡然不懼的大步向前走去,只是他額角留下的汗珠卻顯示出他走得並不輕鬆,其實何止是不輕鬆,李長安此刻簡直感到自己肩上壓著一座大山,每一步都比往日的十步百步更加吃力。
在他看到嚴烜之時,就明白了這壓力的來源是嚴烜之手中的那一枚銅印,這銅印頂端繫有墨綬,下方蘸滿朱泥,正是是淮安縣城的城印,也是七品縣令嚴烜之統御一城的憑依。
以銅印調動淮安城龍氣,龍氣鎮壓之下,妖邪俯首,罪惡伏誅,以正大承國法。
李長安頂著淮安城印的威壓,緊咬牙關向前走著,他的傷口再度崩裂,衣衫上滲出血跡,腳步卻不停。
有官差小聲說:“好膽氣,上回嚴大人動用官印還是八年前,那酒後怒殺五人的霹靂拳鄭豪在城印鎮壓之下也是狼狽無比,這小子遍體鱗傷,竟還能走路。”
捕頭孫鐵小心翼翼問嚴烜之道:“大人,押到哪?還要審嗎?”
嚴烜之皺眉看著李長安,這少年殺青虎幫中人,算是斬奸除惡,但按律法卻是罪大惡極,他收起城印,沉聲道:“鐵證如山,無需再審。押入死牢,決不待時,三日後問斬!”
圍觀群眾皆譁然,一般判處死刑者要上報等待刑部批文,只有罪無可恕的才會“決不待時”。
李長安肩頭壓力一鬆,剛站定,便被戴上了桎梏,押送往城北的縣衙監牢。
此刻李長安在眾人心中的形象已是截然大變,誰都沒想到這往日裡沉默的少年竟然會一舉殺盡那青虎幫中人。
那趙二嫂想到當初自己曾對李長安說過的那些話,一張肥臉更是變得比瓦罐裡的豬油還要白。
遠處,顧風見李長安被官差帶走,疑慮道:“按說以昨夜那白衣人的修為,要提前帶這此人逃走並不難,為何他卻沒有?現在這李長安落入官府手中,除非那白衣人敢冒著被龍氣反噬的危險動手,但一城龍氣的鎮壓……”
“此人已絕無幸理,除非,就像你方才猜測的,他就是那個人,那個……值得讓道門傾盡一切去爭奪的人。”葉瀾將目光從李長安的背影上收回,淡淡道。
顧風愣了愣:“你是說……”
葉瀾搖頭嗤笑一聲,“但怎麼可能,那個人雖也是凡人,但定然有經天緯地之才,怎可能是他,走吧,不必再把時間浪費在此人身上。”
顧風認同地點頭,此時的淮安城中聚集了不知多少修行人,都是為那個人而來的。
那個人,怎會是一個殺豬賣肉的屠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