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天時地利都不行!
無計可施,李長安只好向前逃去,心想若能遇到司馬承舟一行人,或許可以施以援手。
追逃間,那身後的老者與少年漸漸追近。
其實吳心早就可以追上李長安,只是帶了一個徒弟才延緩了速度。
待到李長安快要進入東荒時,他心中危機感強烈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好像只要他再向前,就會有空前災難降臨。
身後咻的一聲,不知那飛流宗二人用了什麼道法,隔著數十步距離將李長安右膝洞穿,鮮血一飈。
他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體內卻升起一股奇異的生機,太嬰睜了睜眼,李長安傷勢頓時復原,又繼續狂奔。
吳心目露訝異之色。
胡蒼道:“師父,令此人傷勢復原的,難道就是靈物?”
吳心冷笑道:“好,好,我只怕殺了此人不能替鈺兒解恨,他既能療傷,剛好讓他受盡痛苦。”
胡蒼道:“不過師父可要留些手,不然若那靈物耗損過多也是不妙。”
吳心道:“這是自然,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痛痛快快去死。”
李長安額角青筋突突地跳,卻沒有餘力開口說話,又心中發冷,這二人還能談笑自如,顯然留有餘力。
那胡蒼嘻嘻一笑表情就像蹲在樹下碾螞蟻的孩子,抓出一把透骨釘,灌注真元打出,射到李長安身上,又打出幾個血洞,見那血洞再度癒合,胡蒼道:“有趣得緊,往日還沒玩過這麼耐打的。”
李長安痛得渾身發緊,一咬牙,掏出從吳鈺身上搜出的陰瓶,往地上狠狠一擲,那陰瓶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毫髮無損,李長安運轉真元狠狠一踏,陰瓶應聲而碎。
一陣黑氣湧出,又化作那高大無比的鐵甲斬馬刀鬼兵。
這陰瓶他沒來得及祭煉,是以那鬼兵不認主,一出現便會攻擊能看到的一切生靈。
剛要砍李長安,胡蒼那邊透骨釘卻打了過來,鬼兵咆哮一聲又轉頭攻向胡蒼。
吳心見到這鬼兵已是目眥欲裂,他剛追上李長安見他逃跑,已有八分肯定是李長安對吳鈺做了什麼,眼瞎見到吳鈺的本命陰瓶,哪還不知吳鈺已丟了性命。
登時已顧不得讓胡蒼戲耍李長安,怒喝一聲閃身追上,“我殺了你這個畜生!”
鬼兵迎面斬來,吳心手持木劍,使出飛流宗鎮派絕學流雲劍法中的“雲山霧罩”,一劍刺出,方圓三丈內雲霧乍起,那鬼兵被瞬間吹散,這一劍毫不停歇,刺向李長安。
東荒就在眼前,李長安差幾步便可邁出青牢山,但此刻心中的危機感卻彷彿一雙手在捏著他的心臟狠狠握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甚至身後那一劍李長安都不去在意了,眼前的界線,彷彿一把巨大無比的鍘刀,只要他將身子遞過去就會落下,將他從這世上抹殺。
東荒,到底有什麼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