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
…………
月夜下,昆南城六十里外的無名山上,一個佝僂著脊背的藜杖老者與一個布衣中年人遠遠望向黑夜中那車簾縫隙透出微光的華貴馬車。
藜杖老者道:“欲魔沒能探出虛實,那陳山君實力比之一般練血境要強太多,看來離練髓也不遠了,不過南寧王確實只帶了陳山君一人護衛,手下其餘有些實力的人,已查到都不在他身邊無法支援了。”
南寧王向來謀定而後動,這次兵行險著誘敵深入,完全是在玩火,中年人道:“這是十年難遇的良機。”
藜杖老者道:“那十五名罪戶每一個都查不出身份來歷,他們若能建功,也無需我們出手了。”
他眸子中幽芒閃過,在他視野裡,那山崖下黑暗的樹林中,有十五道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正向著馬車摸去。
他們沒有拿可能暴露身份的弩,而拿著是漆成黑色不會有絲毫反光的刀,穿的是質地與手工都最普通的布料,每一人都沒有舌頭,其實他們甚至不知道命令他們的是什麼人,口中卻含著見血封喉的丹丸隨時準備吞下——以抹除任何可能暴露出幕後主使者蛛絲馬跡的機會。
每個人的呼吸和腳步都沒有聲音。
馬車邊,輪哨的是三個騎士中唯一存活的那位,十五個黑衣人繞過他視野,來到闔著雙眸靠在馬車上小憩的李長安身邊。
一個黑衣人瞬間捂住李長安的口鼻,扼住他喉嚨,與此同時,另一個黑衣人已將刀刃捅入他左胸,一擰一轉!
但刀刃反饋出的質感,卻讓黑衣人感覺他這一刀似乎刺入了絲綢包裹的草葉中。
下一刻,一把比他們手中黑刀黑得更加深邃、更加幽暗的刀刃,從車底刺出,沒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