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表情實在不該出現在向來謀定而後動的姒景陳臉上。
但若無賭膽,有些僵局便永遠沒法打破。
他看著前方,目光好像要穿過車簾,自語道:“孤開這一局,你們可敢下注?”
語氣波瀾不驚,但微微握緊的被玉矬子刺得變形的手掌卻顯示他並不平靜。
…………
入夜後,兩輛馬車已經駛離湯關六十里地,在官道邊設營駐紮。
李長安已從一行人裡的血刀門萬浩口中瞭解到那馬車中人的身份——姒景陳,姒家庶子,南寧郡王。
此時,萬浩便在營火邊與旁人喝酒,笑道:“那幾個大人物呀爭來搶去的,兄弟相殘,還不就是為了奪嫡做那姒家繼承人?不過我說啊咱們這錢也是白拿,在外面他們殺來殺去都行,但都進了湯關,就是在越王眼皮底子下了,便還是要講那麼幾分‘兄弟情義’的,誰還敢鬧太過分。”
李長安不動聲色道:“這麼說來,那南寧王還招護衛做什麼,莫不是大發善心想要給人送錢?”
他原本加入這十人護送馬車,便是存了要藉機混入昆南城的心思,但一路上聽了眾人議論,卻心想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李長安觀這十人,他加上萬浩還有另外一人,共計三個練髒境武者,還有三個練力有成大概四五百斤力氣的,剩下四個應該只算稍微練了些拳腳。
那南寧王身份顯赫,何必連這麼一夥良莠混雜的武者也要召為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