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樹幹中,入木三分,餘力不絕,尾端仍嗡嗡輕顫。
轟的一聲,蛇身落地,壓碎無數枯枝落葉。
這時,那射箭的少年便將弓揹回背後,走了過來。
他一身黑衣盡是破洞,腰挎一把無鞘長刀,眼神堅毅果敢,射箭時不動如松,一走動,卻是龍行虎步,架子穩若玄龜,姿態矯如飛鳥。
質樸自然之中,透著一股野性,任誰見了,都要讚一聲好男兒。
他走到大蟒身邊,用刀輕易劃開蛇皮,挖出蛇膽直接生吞嚥下,皺眉頭呸一聲,又取下腰間一個葫蘆狠灌一口烈酒,方才舒展了表情,只是那葫蘆酒也終於告罄,他便嘆了一聲。
隨後,又撿回四枚當作箭頭用的虎爪,放入背後虎皮囊中。
王衝怔了一會,總覺此人十分眼熟,他在樊外樓待了幾十年也沒見過太多人,轉瞬便想了起來這人的身份,不過名字卻記不清了,便只是遠遠指著他道:“是你!你,你是……”
“王掌櫃!好久不見了!”那人見到王衝,也略微一怔,隔著林子笑著招呼了一聲。
“你,你是……”王衝終於喊道:“李長安,你是李長安,你怎麼沒死?”
這四箭殺蟒之人,便是入青牢山一月後的李長安。
一月前,李長安得了地圖,卻沒按那路線走,反而特地深入老林中,與百獸為伍。
八荒刀雖不沾血跡,但已斬無數生靈。
鬥猛虎學虎形,斬長蛇學龍形,射蒼鷹學鳥形,捉大龜學龜形。
原本的四象勁,已被他模仿百獸之形而融入一舉一動中,已無固定招式,隨手就可傷敵。
又吃了許多大補之物,如蛇尾千目貂的雙目,方才那大蟒蛇膽……
再加上生死搏殺最能激發潛力,經過一個月的磨練,他已是練力境接近圓滿,不用龍象術,光憑肉身便有近五百斤力量。
同時,又以《四象淬體功》中吐納呼吸法,配合自己領悟而出的龜形,開始滋養臟腑,初入肉身第二境的練髒境。
擦了擦八荒刀上血跡,他便走近王衝,笑道:“怎麼,我活著不比死了好?”
“呸呸,我這嘴巴!”王衝使勁拍了下腦袋,“那……哎,長安兄弟,就別取笑我了,這會腦子還沒轉過來呢。”
轉頭看向司馬承舟與居雙煙,王衝介紹道:“兩位小道長,這位便是……”
一下,王衝又僵住了,一月之前在樊外樓中,發生在李長安身上的事太過匪夷所思,讓他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時李長安便對司馬承舟居雙煙二人略一拱手,先自報其名道:“李長安。”
司馬承舟與居雙煙一一回禮,自報姓名。
隨後,司馬承舟驚奇地對李長安道:“當初王衝說那元神出體之人,難道……就是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