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模糊的影子,在她身側,忽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看她,那個影子就消失了。
黎月走到了一個水榭前,眼前潺潺的水柱,匯聚到一處,從壁上洶湧直洩下落到水渠,形成水到渠成的景緻。
天色漸漸西沉,水迷宮本就是在海底的迷宮,此刻太陽下山,更是顯得晦暗。
四周的宮燈漸漸亮起,宮人奔走,匆匆地點上琉璃燈裡的燭火,本來四下晦暗的水迷宮,此刻又在琉璃燈搖曳的照耀下燈火通明,照亮了黎月往前的青石路。
有不認得她的宮人從她身邊匆匆路過,遠遠地看見她身上銀色的綬帶,知道這位是祭司所的主子,老遠的就躬身對著她盈盈一拜:“神官大人!”
黎月早已習慣陌生的叩拜,也習慣一張張陌生的臉與自己的記憶對不上號的各色人物。她默然的從那些恭敬謙卑的人身邊緩緩經過,沒有多做停留。
黎月不經意地走向了闌珊後,這一處有個隱秘的角落,草長鶯飛的高過半人高,她覺得這一處的風景很別緻,便穿過草叢,走到裡頭。
果然是一處僻靜的好去處,四下無人的靜謐,水榭的水流聲音潺潺,敲打在石苔上的水滴發出嗒嗒的撞擊聲,聽著很悅耳。
她反正回宮也是閒來無事,便隨意地走到一處,席地而坐。
這些從閉上流下的冥水,一直沿著水渠,又流向了不知名的深處,迴圈再往復,水深處也是不知名處。
就像落入了一個輪迴,重重疊疊的週而復始,最後又繞回來,是一個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