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
黎月幽幽撥出一口氣,在這個百官罷朝的時刻到來的喜訊,是給舒家、摩里氏增添喜慶,還是給摩里氏帶來更大的未知;她很期待,長姐接下來還會帶給家族什麼驚喜。
在巫族的這場沒有硝煙的爭奪賽裡,風吹往哪裡,鹿死誰手,尚且乾坤未定。
自從經歷過東陵長老差點殺了摩裡沙莎的事件,舒家在巫族的風頭更盛,但是有時候風頭太盛,也自然招嫉恨,分崩離析是巫族的舊疾,新仇舊恨,宿怨難消,舒家得到了東陵長老的這股東風,火已經要蔓延到最北部了!
黎月在廊下來回踱步,肩頭的一隻小妖精輕盈地繞著她的肩頭飛來飛去,身邊的洛瑜星官則是低頭奮筆揮毫著主子的畫面。
雲棲和豆蔻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海棠樹下的主子,悄聲地聊起來:“主子今日起晚了,怎地好像還沒什麼精神頭,睡得不好嗎?”
“嗯,又做夢了。”
豆蔻撓著下巴,好奇地問:“神仙不是、不做夢的嗎?”
雲棲笑了,豆蔻只是資歷尚淺的小宮娥,平日裡也只是專注在照料花草,不懂這些也不奇怪。她耐心地解釋道:“也會做夢的,只是與我們不同,也更少。”
豆蔻點點頭:“那主子又夢見什麼了?”
“又夢見自己的前世,可能是她很想記起來,日有所思,才夜有所夢。”
“那咱們主子都記起來了嗎?”
雲棲好笑地說:“你這個傻瓜,記起來了,還總是惦記著做什麼!”她看一眼黎月的方向,“自然是因為想不起來,才會鬧心吧。”
“哎,要我說啊,過去的事情,忘了也罷!”
雲棲看著黎月的眼神悠然傷身,心想著,她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是不能忘記的!
“雲棲姐姐,你說咱們主子為啥這麼鬧心呢,忘了不就忘了。”
“你還小。”
“我不小了啦!”
“對比神的閱歷和見識,你確實就還小。”
“啊?”
豆蔻懵懵懂懂還想要問什麼,雲棲眼尖發現遠處的黎月處理好朝務已經起身要出去了,“主子要出門了,咱們去收拾收拾吧。”
“哦、好!”
哺夕星官將黎月吩咐的事情傳到了祭司所之後,那頭已經炸成鍋,但是碧雲殿卻恍若與世隔絕,那頭怎麼熱鬧,黎月彷彿與己無關高高掛起,閒著樂的抓著洛瑜給她作畫,照著她描述的夢境給她描繪出一幅幅的新畫。
只是彼時洛瑜星官可能未曾知道,大祭司描述的這一幅幅山水圖,全是出自她從未有緣在任何一卷古籍中得見過的風景,那曾經孕育了多少上古神的搖籃。
午過三巡,黎月才懶洋洋的在庭院裡抻著腰,拉起還在大筆揮毫的洛瑜,“好了,今天畫的差不多了!”
洛瑜星官輕啊一聲,“大人,還差一點就好了。”
“不必,這樣就很像了。”黎月抬手擋在光線照耀的穹頂之下,透過指縫,那和煦的日輝沒有烈日的灼熱,也沒有驕陽的火辣,只是透著海水的微弱的光,從指縫裡扎進她的明眸,她轉頭看向洛瑜,“這會兒,也該我們出場了!”
洛瑜星官抬頭望向眼前明眸皓齒的大祭司,日光和煦,她的眉眼溫和,但是眉宇間卻有一股一人之下的氣魄,洛瑜星官心生敬仰,隨即撫平了作畫時怕弄髒而綁住的雲袖,裙襬,溫順地答道:“是。”
黎月勾勾唇角,乖巧伶俐的丫頭,討喜。
祭司所中殿,幾位三等祭司和身側的星官皆面有菜色,是猜疑,也有隱而未發的怨氣,雖然眉梢帶著不悅,言辭中卻只敢隻言片語的提出疑問。
“大祭司要為舒家的新生子祝禱?這、似乎不合規矩?”
另一位祭司接話:“哦?為何?大祭司的通牒還熱乎著呢!”
“能請求大祭司親自為新生子洗禮賜福的,是要有封賞的,這對新生子尚且落地數日,這看來,不太符合宮規吧?”
“爾等言之有理,那本座就以手中這份摺子為舒家這對雙笙子邀了這個封賞!”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進中殿,幾位祭司和星官臉色一變,隨機望向殿外一步步走向這裡的大祭司和身後緊緊跟隨的小星官,紛紛起身拱手行禮。
“本座這份摺子,諸位請看!”
眾人面面相覷:這摺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黎月將摺子給了側立的星官,傳遞給下屬各自檢視。
黎月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