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鳳翎王抬腳跨出了那道讓皇葉疑惑的門檻,還是要出來的。
鳳翎王慢慢的踱步走到皇葉面前,看著他臉上的一臉掩飾不住的心緒:“這些事,平日裡不都是羿天做了嗎?接了櫚木的活,你還在幫著處理朝務?”
皇葉真想打死自己這張笨嘴,“這……”
“好了,本王出去走走,你去忙吧。”
“好、好的。”
鳳翎王走了幾步,皇葉看著他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虛驚一場。
他卻忽然回過頭看著皇葉,“你說,黎兒知道自己在外頭跪了半個時辰,是明凰公主騙她嗎?”
皇葉皮笑肉不笑地抽搐兩下臉皮,突然覺得為何什麼都瞞不過君上呢?
“君上,這、我剛剛和黎兒的談話,您都聽見了吧?”
“聽到了。”
皇葉一臉無辜:“聽、聽到多少?”
“不多不少,剛剛好,一字不漏。”
皇葉的臉色更難看,背後都發涼了,他剛剛可是讓自家主子替明凰公主的惡作劇背了個黑鍋,這正主到底是幾時出來的。
鳳翎王的眼神毿毿落在他身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方才與她說什麼來著?本王在殿內睡著了,那這跪半個時辰後,你怎的又忘記,要讓她起來?”
皇葉撲通一聲也跪下了:“君上,我、我就是擔心黎兒要是知道了是明凰公主戲弄她,連累她白白在這兒跪這麼久,回頭她又跑去跟明凰公主算賬,那不又是一場鬧劇嗎?我就…順著她的話頭接下去,真沒心讓您背這鍋……”皇葉的聲音越說越小聲,頭低得不能再低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還不是怕她又給您惹禍,您又要操心嘛。”
鳳翎王看著他半晌:“喜歡跪著?今日天氣很好,那你也在這兒,跪個半盞茶吧,本王這個鍋或許就背下來了。”
“君上……”
皇葉抬起頭,哪裡還有鳳翎王的影子?
他的臉上黑線直下,雲夢澤不能隨便得罪,大祭司也不要招惹,他這頭倒是把宮裡頭最難纏的人給得罪了!哎,我是無辜的啊!
無奈的皇葉只能認栽地在大殿門口跪著。
一個男子被鐵鏈鎖在刑臺上,六根骨刺穿透他的琵琶骨,將他的皮肉刺得鮮血淋漓,染紅了他的青色長衫。
摩裡沙莎慢步走近那個人。
他的身上都是受過刑留下的痕跡,刑殿看來已經對他下過很重的懲罰,祭司所直轄於鳳翎王,在宮中神官受上等禮,意圖謀殺二等神官是重罪。從他身上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皮開肉綻的可怕模樣來看,刑殿想必也已經用了很多刑罰,要讓這個人,受盡折磨而死。
只不過,他還欠著巫族一筆賬,鳳翎王放了話要讓他吊著一口氣,回到巫族受刑之後,才許他解脫。
“是不是你!”沙啞的聲音從低垂的腦袋那裡發出來:“我認得你身上那股香味,香山楠木的味道,沙莎,我認得你的味道!”他忽然抬起頭,空洞的眼睛在空氣裡搜尋著方向,他在用力的嗅味道,一股越來越近的香味讓他幾乎要彈跳起來,她就在這裡,她來了!
摩裡沙莎慣用薰香,用的是產自南境的一種比較常見的香山楠木香,混合一些特殊的醒神香料,是她身上經常會有的味道。
東陵長老與她相識了數千年,不說對她瞭如指掌,也至少對她的習性有所瞭解,她身上的香味很好認,這在外人看來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你的眼睛瞎了,鼻子還是很靈敏,是我!”
哈哈哈!
東凌長老發瘋一樣的狂笑。
“笑什麼?”
“你來這裡,是想看看我有多慘對嗎?你看到了!”
摩裡沙莎看著他的慘狀,既覺得他可恨又可憐,但這是他傷害別人所要付出的代價,這世上,因果迴圈;自己造的孽,最終害了自己還禍害親人,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他如今已經被折磨到雙眼失去視物能力,連聲音都喊到沙啞,還有他的手指,十個手指頭無一不是充血紅腫,一看便是受了極刑留下的創傷。
“不要以為我是來可憐你的,進了冰窖,我就沒有見過幾個能安然無恙出去的!上一次是你僥倖逃掉,這一次你再也休想逃走了,這個冰窖裡,沒有鳳翎王的旨意,沒有凡人能從這裡將你帶走!”
“哼!我東陵死過一回了,還怕嗎?”
啪!啪!摩裡沙莎忽然為他鼓掌。
東陵長老的身子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