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醫將金針扎入蒼迦統領的各大穴位,拿出火罐放在床頭的桌子上點燃,火苗躥得殿內更加的明亮,卻襯托得蒼迦統領本來已經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緊緊閉著眼,嘴唇乾裂起皮,嘴角,臉頰上還有乾涸的血跡斑斑。
魔醫從藥箱摸出一柄細長的小刀,刀片在火罐上來來回回的燒。
然後將刀片貼到蒼迦統領受傷的傷口上熨燙,傷口發出滋滋的燙傷聲音。
長風驚叫:“啊,大人!您這樣,我們統領可怎麼受得了!”
“安靜!”魔醫扭頭佈滿地瞪他一眼:“若是不這樣,這傷口的血如何止住!你再吵吵我怎麼聚精會神!”
長風忙捂住自己的嘴:“對不起對不起。”
他放低了聲音:“我們大人醒來會不會很疼?您趕緊給他上點藥?”
魔醫自然知道要傷藥,可是傷口還是需要先止血才是;他將刀片放到火罐上又來來回回地重複剛剛的動作,繼而復又貼到蒼迦統領的傷口處,那傷口果然不再大量的滲血。
醫兵拍拍長風的肩,小聲的跟他咬耳朵:“長風,你不要驚擾魔醫救治大人,他這是止血;若是不先止血,大人體內的血都流乾了可就要出大事。”
長風點點頭:“嗯。”
魔醫花了個把時辰,才將蒼迦統領身上的血窟窿給上好了藥,他身上有多處骨折在肋骨、肩胛骨、以及右趾。
“大人身上多處傷勢,從傷口看來,是被兇獸抓傷;還有這多處骨折,這交錯的傷口和爪痕深可見骨,他是被多少野獸追殺嗎?換了階品底下的神仙,這怕是要去了半條命!”
身側的兩個打下手的魔焰兵聽得咋呼,統領究竟去了何處,為何會受到這樣多的傷勢?尤其他的胳膊上那塊咬傷,肉都被活生生的撕扯到看見骨頭,他竟然就這樣堅持到昭河殿來。
長風看著昏睡的蒼迦統領,心中是又敬又佩服,果然是魔焰軍的統領,這樣一身傷痕累累,他一個字都沒有提,依舊顧忌著那位女子的事情。
“你們找人去給君上傳個口信,這位的傷勢,我這兒藥不夠瞧的,請他和君上準個賜藥,我這兒馬上就寫個方子。”
“好,您寫著,我馬上就送去!”
昭河殿。
端坐在玉座上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睨著殿中那頹倒在地上的女子,彷彿在看一個陌生的訪客,只是他的懷中,正懷抱著一個沉睡的紅衣女子,長髮及地,依偎著他,緊緊的閉著眼,呼吸均勻,彷彿睡沉了,一動不動。
大殿上寂靜無聲,那女子耐性極好,一直在等待著他先開口。
天眼之下的那迦羅,沒有什麼異樣;她天生仙胎,在天眼下看來與其他仙者並無什麼不同。他想到了先天君阿修羅曾與自己提及一事,此時,或許也是該提出來的時候了。
冷冷的勾起嘴角,鳳翎王側頭看向身側的侍者:“蒼迦如何了?”
“君上,魔醫已經入殿察看,正在給他療傷。”
“嗯,帶櫚木。”
“是,君上!”
侍者隨即退出了殿外,去往殿外另一個地方。
鳳翎王修長的手指在懷中的女子臉頰上輕輕的撫摩,她睡得酣甜,這樣安靜,真好。
他滿意的撫摩著她額頭的那朵開了一瓣的陀羅花,這樣安靜的黎兒,他很滿意。
堂下的人抬起頭,空洞的眼睛:“傳聞鳳翎王是個無情無慾的神仙,今日一見,卻是個恣意縱情的神仙!”
“傳聞那迦羅,天生惡神,降生既是業火降臨人間,焚燒萬物怨靈,十里曼珠沙華,火照地獄之路。”
那迦羅冷哼:“看來傳聞,都是不可信的。”
鳳翎王不屑的瞥一眼堂下的女子:什麼傳聞,皆是世人可笑的杜撰!可憐的是總有人更願意相信那些虛假的所謂傳聞。
“本王或許不是如傳聞那般冷酷無情,而你那迦羅的傳聞,卻是真的。”
她的臉色隨即變得慘白。
“我是個將死之人,不知道鳳翎王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既然你也知道,你是個將死之人;你能給本王什麼?命嗎?不值得本王的一瓶靈藥。”
“的確我什麼都沒有。”
“本王對你的命不感興趣,你那能夠焚燒萬物的紅蓮業火,妖魔稀罕,本王,也不稀罕。”
像是聽見了一個好笑的笑話,那迦羅忽然哈哈大笑,大殿上都是她的笑聲:“你當然不稀罕。在鳳翎王面前,紅蓮業火就像是三歲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