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清晨,昭河殿,朝會散後。
“王息怒!臣今日就加派人手親自去往河畔,再重新營建新的河道和防水工事,臣必定準備得仔仔細細,才來恭請聖裁!”
“再錯一次,本王把你們挫骨揚灰!”
鳳翎王端坐在玉座上,睥睨著腳下的卑微朝臣,用犀利的言辭威嚇座下之人,揚手便將一份摺子遠遠地丟到他盯著的那人頭上,例無虛發的砸中他的腦袋!
“滾出去!”
羿天侍立在君座的身側,今日朝臣例會結束後,神機營送來了一份奏報宮外事務的摺子,是稟告水域上游臨遭了山洪滑石流,堵住了水域的東面兩條河涌,坍塌的河道還亂了水域的布水支流,打亂了原本冥海布水環山的六支河源,這下只成了五支。
鳳翎王自然是怒!
河涌通著陸地的良田引流出口,事關河畔民生;這種山體滑坡災難,若是工行司早一些採取了預防措施,防範了山洪的爆發,就不會等到今日被鳳翎王苛責。
“王息怒,天災未有傷亡,也算是幸事。”
“本王以前閒散慣了,這些老東西就以為本王真的只是信了這冥海的四季安平!蠢東西!”
羿天見他餘怒未消,便不再接他的話茬,山體積水,必定是天降大暴雨在前,此等小事也要等到被彈劾才來亡羊補牢,工行司明顯有怠職之責!
只聽鳳翎王忽然悠悠的望著殿外的遠處,惋惜道:“若是從前,不必等到這山洪爆發,皇葉就會早早地去工行司催促返修水防了,他過去幫這些蠢東西省了多少心!”
“皇葉是靈獸,五感清明,天降暴雨他自是會料想到其他地方的安全措施得宜,可惜他如今還昏迷不醒!可惜羿天區區一介凡人,未能替您分憂!”
鳳翎王嘆息:“皇葉是幫本王省了不少心,這冥海一草一木,不能說沒有他的功勞!”
羿天作揖:“皇葉為子為民,也全是因著他心中信仰仗您,這四海之內,滿天神佛,他都是隻願追隨您!”
“或許,本王應該再想些辦法,讓皇葉早日醒來,早日恢復傷勢!”
“若是能有辦法做到,有他作伴,王也多了一個說話的人!”
鳳翎王挑眉道:“能說話的人還少嗎?雎羽回頭聽見你這話,可要笑死了!等正午他過來用膳的時候,你同他辨道,本王倒是想看看,雎羽是不是沒有對手!”
“羿天怎敢與雎羽上神相提並論,王,莫要尋我開心。”
鳳翎王託著腮,悠哉地望著遠處,也不知道究竟望著何處,在看什麼:“你如今也算堂堂正正入了仙籍,雖說他是上神,也無妨,討得本王一笑,他還打你不成!儘管與他好好辯辯,他那張嘴巧得很,贏了,本王再賜你一個心願!”
“謝過王,可,羿天並無所求。”
櫚木星爺在一旁聽著,捋著白鬍子笑道:“羿天,王、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就別推辭了王的好意!”
“你上次對弈輸了,心願沒有許成。你還年輕,只要活著,日後就一定會有求取心願的機會!”
“是!”羿天想著鳳翎王勘破天機,說話自然有他的玄機,不如就應著,反正也並無損失。
鳳翎王說得也是不無道理,這餘生,自個兒便是修身修業的神仙了,以後要是遇到什麼機緣,還可以求鳳翎王賞賜他一個心願,怎麼算都是他得了恩典;叩謝都還來不及,他卻還推辭。千金易得,君上之諾,死生難求!
“沒有人要來覲見本王,走,去瞧瞧那個潑皮!”
沒等羿天回話,鳳翎王已經起身,步伐輕健地走在前頭,火紅色的長袍翻飛,帶著一股迅馳飛過的風。
羿天加快腳程,跟櫚木星爺一起追上鳳翎王。
“昨夜我在典書閣遇見文珠祭司,閒來閱書就聊了幾句,她偶然提起了您與她借冰魄珠。”
鳳翎王點頭:“嗯,昨夜黎兒偶發體熱之症,用冰魄珠可以快速降溫,效果不錯。”
“文珠祭司說這冰魄珠是一位天尊贈予,她平日看起來並無異常,為何卻需要這冰魄珠來褪熱?”
鳳翎王回想著某些記憶,“與她的體質有關。”
羿天用詢問的眼光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未待得鳳翎王解釋一番,鳳翎王看了他一眼,櫚木星爺猶似得到了首肯,緩緩與他道來一段故事:
文珠祭司,本是天界守護三水的仙女。在一次值守布水的星夜,遇到從天牢逃出的赤焰獸;那靈獸本屬火系,被關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