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羽上神沙啞著喉嚨,硬是將要脫口而出的你這個混蛋這樣的怒斥壓下。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試圖靠近他,可是鳳翎王非常的警覺,以他的修為,即便喪失了五感,也是可以用他自身那與生俱來的能力避開試探,他那一身的修為,都是實打實的,有著他先天靈敏的警覺:“我說了,不要過來。”
雎羽上神頹然的放下手:“好,我不過去,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鳳翎,她已經跳下阿鼻道地獄了。”
像觸碰到他的逆鱗一樣的嘶吼,鳳翎王咆哮的轉向他,“她沒有死,雎羽,我能感覺到,她還在!你算什麼,你有什麼證明能否定她的存在!”
阿鼻道,是神跳下去都沒有辦法的地獄!在場所有人都深深的明白這件事情,鳳翎王這樣執著的自欺欺人,大概是已經精神失常導致的結果。
“你們都先出去吧。”
雎羽上神盯著鳳翎王的臉,臉上的神色陰鬱,揮揮手推開了欲要上前扶鳳翎王的櫚木星爺,聲色嚴肅:“這裡有本君一個人在就行了,其他人不要來打擾,星爺,守著大殿,誰敢闖進來,你知道該怎麼做。”
櫚木星爺再定定的看一眼自己的主子,“好,老身一定會守好大殿的門戶,誰敢放肆,我絕不對讓他們踏進大殿一步!”
羿天和蒼迦統領後退幾步:“那就,拜託上神了。”
晦暗的大殿上,一隻溫柔的手,慢慢的覆蓋上鳳翎王凌亂的散發,一下一下,拍打著他的頭,唱起了一首歌謠,是一首很久遠的歌謠,仔細聽來,是遠古時代的語言;在如今這個朝代,恐怕只有老神仙才聽說過的歌謠。
歌聲溫柔的飄蕩在大殿上,安撫著一顆墜入深淵的心。
良久良久,那個人終於觸動的伸出手,握住了一直安撫著自己的桎梏,嗓音低沉:“你是誰?”
他停止了歌聲,故作嚴肅的說:“放肆!見到本君,竟然還敢質問我的名諱!你這小子可是第一個!”
“我、我是誰?”
另一雙手覆在他的頭上:“你是我的兄弟,我的同胞兄弟,鳳翎王,我們一起在菏澤長大,一起在陶迦山渡過漫長的歲月,從天地初開的混沌,到山河的版圖初定,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直到……”
鳳翎王空洞的眼瞳裡慢慢蓄出了一些淚水的痕跡,那佈滿血絲的眼瞳,得到一些滋潤,奇異的有了幾顆淚花;他忽然問:“直到什麼?”
“直到……”那雙手從鳳翎王的束縛掙脫,用力將他擁抱到懷裡,“直到,你說你要幫助父神,平定四海,你就走了,我說我要在陶迦山等你回來,你叫我不想看見戰爭就去睡吧!我沉睡的時間太久,久到我自己都不記得睡了多久,醒來一次,你都不在一個地方,醒來一次,我又不在原來的地方!我的血脈傳承一代一代,可你卻已讓孑然一身。鳳翎,我的鳳翎!你這樣孤獨的孩子,我怎能再丟下你一個人入睡?”他安撫的在他的後背一下、一下,輕柔和緩的拍打他健碩的後背,溫柔的述說著一件往事,一件長長久久藏在他心中的往事。
“我是天地間的第一隻火鳳凰,怎麼會不曉得,你不過是借了我的真身,躲過了輪迴的浩劫!我是你的弟兄,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是天地孕育的靈物,你本是虛無!可是我不甘心,我即便是偷窺了天命,也不想錯過能夠拉你一把的機會!你曾說過,只要有你在,不管我闖了什麼禍,你都會護著我!”
雎羽上神生情淚下:“鳳翎,過去我總是躲在你後面做一個頑皮的孩子,四海的那些老神仙,哪一個敢欺負我,都要被你打個落花流水,你這麼護著我不讓我給人瞧不起,就連天后都要對我客客氣氣,那時我可是驕傲的不得了!因為我是你的弟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幅樣子,是我最害怕的事情!你早就知道,終有一天那個孩子會甦醒,可是你總是攔著我,我放手了,你如願了;結果還是這樣,你失去了她!”
“我知道,路卡菲和她的主人有心靈相通的聯結,可是你無法否認,即便她沒有消失,你也要耗盡不少的歲月,才能在茫茫大千世界裡尋到她的芳蹤。”
雎羽上神放開他:“鳳翎,如果你還沒有放棄她,那你就恢復成原來那個天地無畏的鳳翎王,那個連天君老兒都要避讓的鳳翎王,只有恢復成那個四海敬仰的你,才能夠有更強大的力量去保護重生的摩裡黎月,等她可以迴歸水迷宮的那日,盡力的保護她,對不對?”
鳳翎王似有所動,海藍色的眼瞳慢慢的聚集了生機,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慢慢收緊:“你喚醒我,就不怕我再次陷入更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