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的功力,就是因為他活的太久,太無聊了過頭,才會藉著這些雜事來消遣打發時日。
“雲棲,等會兒魔醫來看看就行,應該沒什麼大礙,你先別忙活我的疤;明日我要主持占星,卯時前你把我昨日拿回來的泉水送去神月閣,這個比較要緊!路上慢行小心別灑了,否則我又要重新去空谷來回再取水;雖說不是什麼難事,但總也浪費了泉水。”
“是,大人放心!”雲棲福身領命離去。
才片刻功夫雨桑也從殿外回來,魔醫揹著個藥箱尾隨著進殿,給黎月見禮後,仔細端詳著那個疤一會兒,也說不清是什麼東西傷的:“大人脖子疼嗎?”
“不疼,就是覺得癢。”
雨桑也覺得奇怪,“哎,這個疤剛剛還沒這麼淺的,怎麼好像消了大半。”
魔醫是宮裡的老人,見過各種燒傷的疤,可是這個疤有些奇怪,不像是舊疤,但是又顏色暗沉,而且這個疤的形狀,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回想不起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書上見過,可能太久,具體哪本醫書她一時之也想不起來。
“宮瀨婆婆,這個疤日後會留痕嗎?”
魔醫搖頭:“老婆子保證不了,先給你一瓶藥膏擦拭幾天看看褪不褪消。”
“我早上還以為是起了酒疹子,可也就這一處癢,好像有東西咬似的。”
魔醫又搖了搖頭:“確實不是酒疹子,可也不是燒傷的,你晨起吃了什麼嗎?”
“也沒吃啥啊,就喝了兩碗醒神湯。”
宮瀨眼尖看見那個疤竟然又淡了許多,心下覺得奇怪,“大人,現在還有什麼感覺嗎?”
黎月手指按在後脖子,“好像……沒有那麼癢了。”
宮瀨遲疑了一下,拿出紙筆和硃砂泥:“大人且別動,我要把這個疤拓下來,翻翻醫書。”
黎月乖乖的沒動,讓魔醫把硃砂泥塗在脖子上,拓印在她的紙上。
“本王聽說清早就召魔醫到碧雲殿來,招的什麼蚊子這般厲害!”
人未見,聲先到。
樹影迭錯的迴廊,一裘深紅色的鳳翎王款款走來,身後跟著一個花白鬍子官人,影影綽綽,自成了一道風景。
長髮入墨,臨風而動,劍眉星眸,唇如點朱,攘袖見素手,輕紗卷皓腕,顧盼驚鴻,龍章鳳姿。
這樣的鳳翎王,黎月每每都不禁暗暗嘆息: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雨桑見到鳳翎王和櫚木星爺,連忙福身行禮:“鳳翎王萬安!”
宮瀨見到鳳翎王也轉身行了個禮:“是,大人脖子上這燒傷的疤倒是真的難住婆子我了!”
聽聞有燒傷,鳳翎王的目光瞥向黎月,狐疑的挑眉:“燒傷?”
黎月也起身給鳳翎王行禮,“臣前日貪杯多喝了兩壺,許是回來路上沒留神碰倒了宮燈蓋的印子,不礙事!”
“哦?”鳳翎王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起來他們的大祭司還不知曉自己是如何“回來”的!鳳翎王又看向魔醫:“怎麼說?”
宮瀨剛剛拓印下來的硃砂印給鳳翎王過目:“這疤確實奇怪,說是燒傷又表面光滑沒有傷到皮肉,可偏偏像舊疤痕,而且無疼痛感。”
“不痛?”風翎王掃過她的脖根,觸目的硃砂紅竟然微微泛出金光,鳳翎王的手抹過那一塊疤。
黎月只覺得突然腦袋一個激靈,被鳳翎王打了一下。
他收回手,黎月脖子上的疤居然全都不見了,光滑的頸子仿若剛剛那個疤只是幻覺:“不過是普通的火折印子,宮瀨,你退步了。”
宮瀨再上前仔細的看,是真的不見了。
雨桑則放心的笑了:“哎,王好厲害,真的好了!大人,現在還癢嗎?”
黎月搖搖頭,不癢了!
“既然沒有什麼大礙,你們且退下吧。”不等魔醫要回那張拓紙,那張紙已經在鳳翎王的手裡忽然升起的一團火中化成灰燼,飛灰消失不見。
“既然大人身體已然無恙,老婆子就告辭了!”魔醫背起自己的藥箱,在雨桑的指引下送到殿外去。
櫚木星爺給鳳翎王和黎月作個揖後也退到殿外等待。
黎月正想問鳳翎王怎麼會突然到這裡,卻沒想到後腦勺又捱了一巴掌,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黎月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又睡著了。
“潑皮,沒點酒量還敢這樣貪杯。”他穩穩接住黎月垂倒的身子,偎倒在一側;鳳翎王骨絡分明的修長五指撫摩著她的脖頸,冷漠的海藍色瞳孔裡倒映出一團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