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王手上的竹簡往下捲到新的內容:“黎兒。”
摩裡黎月腦袋不小心磕到茶几上:“啊!啊?王喚我了嗎?”
鳳翎王的竹簡在她頭上敲一下:“乏了就去榻上歇息。”
摩裡黎月搖搖腦袋,“那怎麼可以,黎兒在這兒趴一下就成,怎好意思佔了您的床榻!”
“大家都是男子,你往裡擠一擠,那張床也夠睡三個你!”
“王的床真大哈!”
他邪佞的勾勾嘴角:“你是,在嘲諷誰佔地面積大嗎?”
“哪兒的話!”摩裡黎月忽然就覺靈臺清明,強打起精神:“嘿嘿!黎兒是覺得虧心,不敢和王搶地盤!”
“本王現下要去典書閣,今夜也用不著那張床,你乏了就去歇著,不必客套。”
“昭河殿的地方這麼大,臣還是去別處找個偏殿……”
“哦?你是忘了本王叮囑過你什麼嗎?”
“可、這、不合適吧……如此越矩,有違宮規……若是、若是讓人知道了,臣……”她的聲音越發的小,小到後面的尾聲都梗在喉嚨裡。
鳳翎王站起身,手中還是握著那冊老舊的竹簡,緩緩走到殿門回頭看她:“你想撐著就隨你,反正這門,你就別想跨出半步。”
“黎兒是做錯了什麼…嗎?”
“這是個好問題!”他好整以暇的翻個眼皮子,廣袖一甩,本來已經要出去的人眨眼間又已經到了摩裡黎月面前:“算算你頭上欠著本王的賬,打幾百個板子,可能還抵不了!借你張床,算得上什麼大事嗎?”
摩裡黎月捂住嘴:“黎兒突然覺得好睏啊,王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叮囑,黎兒就去歇著了,我們下次再計較哈!”
說完黎月就馬上走向鳳翎王那張紫檀木床,“王好好去典書閣閱書,黎兒就不纏著您了!”
鳳翎王開啟殿門闊步離開。
翌日,昭河殿,大殿。
刑官踏進大殿,直走到座前,給鳳翎王見禮,然後端正的奉上兩冊文書,“此狀書是臣徹夜擬出的內情,以及此次的各司牽涉名單,請王過目;另外,臣也一併帶來了這狀書上的人員,今日臣將一一為您稟明真相!”
“甚好!”他接過櫚木星爺呈上來的文書,開啟。
“辛奴已死,你這些內情又是從何處得知?”
刑官恭敬作揖:“臣本是以為此次血祭的牽頭人是辛奴,但是沒成想她死前吐露了一些真相,臣順藤摸瓜發現了更多的線索,才理清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他揚揚手中的文書,聲音清冷:“這名單上的人員,你知道若是追究起來……”
“臣只是還您一個真相,至於真相揭開之後,這些人要如何處置,臣、不敢擅專!”
鳳翎王欣賞的看著這位不卑不亢的刑官,很有幾分他平日處置下屬的氣魄!
“好,那就不要耽誤時辰,你說吧!後面的事情,自有本王定奪!”
言下之意也就是如何處罰按照刑官所說,他僅僅只是奉公職守,還給自己一個真相!
“是!”刑官請他開啟文書,“就從第一個受害者——辛奴說起,她原本只是心急於想走捷徑救皇葉的性命,可是她在去和文珠祭司求取法子的路上,遇到了改變她想法和命運的人,這個人無意中向她透露了一個非常罕見的術法,此人名諱正是文書上所寫的第一人。”
鳳翎王掃一眼手中的文書,點一下頭。
只聽刑官又接著說:“辛奴一心撲在救命的法子上,所以也沒仔細的思量清楚,這個術法會帶來的後果和它要付出的慘痛代價!還有糟糕的是第一人對此法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僅僅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一半術法講給辛奴聽;而辛奴就較真地信了,就去哀求另一位更加位高的第二人來協助自己!而這個第二人和第一人不同,這位能夠接觸到更多她需要的東西。”
鳳翎王的微微眯起眼睛,這個第二人,是鳳翎王之前未納入任何猜測中的,固他掃過名單的眸光也帶了幾分詫異:“是什麼?”
“血祭的另一半施展方法。並且那位給她提供了施法用的——妖精泉水!”
“為何是、妖精泉水?若如你文書上所言,這位更應該給辛奴的,是——幽冥泉水!”
刑官鄭重地點頭:“這第一人只是與她閒聊了一半術法,沒有給她任何東西!給她泉水的,恰是第二人。臣連夜親自審問過第一人身邊的省時星官,的確那日她未向辛奴提供過任何東西;第二人身邊的隨侍,卻承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