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人活著就會有需求。如今楚國百姓有了自己耕種的土地,要不要娶媳婦啊?嗯,出個彩禮顯得上流一點吧?別人家新人住進了新房子,你要不要建啊?這成了家,生了孩子,朝廷還免費教了幾年字,你要不要讓孩子繼續讀書以後考取功名,成為新的達官顯貴啊?”
“這用錢的地方不就來了嗎?以前交不起田租要給世家老爺當僕役,以後還不起錢又能高貴到哪裡去?不過是從還田租的豬狗,變成了還債的牛馬罷了。”
“當然也不能說毫無進步。起碼,平民百姓從中得到了一絲尊嚴和一絲生活,而這也就足夠他們為孫策大人甘心效死的了。”
法正冷笑著自顧倒酒。
季書有那麼一瞬間嵴背發涼,甚至想立刻殺死法正,但他馬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季書沉聲問道。
“那透過立法就可制衡世家嗎?”
法正喝了一杯酒潤潤喉嚨,抬起頭繼續說道。
“立法當然是要立的,但只是立法,不是我說的法制。”
“秦法沿用的是商君之法,只講律法,不通人情,世人畏懼,謂之酷法。”
“漢承秦制,沿用了秦法,但是律法只是輔助,以官位更高者的意見為主。哪怕犯了死罪,只要審判者官位夠高,甚至可以免罪。這是終究是人治。”
“我所說的法制,是以律法為主,人治為輔。律法一旦制定,審判者只能在人情事理之上略微調整。哪怕皇帝違背都要受到合理的處罰,如此才能上行下效,真正以律法來驅動國家這輛戰車。世家要麼成為其中運轉的齒輪,要麼就將被其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