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城。
秦軍的旗幟迎風飄揚。
秦軍上將張濟站在城頭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劉璝哈哈大笑,周圍的蜀軍慌慌張張地把劉璝扶上了戰馬,帶著他往回跑了。
哈哈!
張濟肯來城樓上坐著喝茶,等的不就是這一幕嗎。之前在劍關吃的虧,這才排出了那股鬱氣。
而遠處,一支風塵僕僕的兵馬也出現在視野中,楚軍到了。
“將軍,要不要放箭?”
現在,那十幾名蜀軍還是在射程之內的。
張濟笑聲中帶著幾分不屑。
“罷了,幾個殘兵敗將,隨他去吧。或許他們更願意向打敗他們的人投降,那就讓他們接著逃吧。”
“比起這些,還是快些去將其他兩位將軍請來,既然楚軍和蜀軍已經打完了,我們該上了。”
“遵命!”
士兵轉身正要去傳話,樊稠和孟達就已經到了城頭。樊稠先開口道。
“老張,聽說是楚人打贏了?他們還剩多少人啊?”
張濟回頭看了眼,摸了摸下巴說道。
“探子說,戰場那邊挺慘烈的,蜀軍被洪水衝的四散,又被楚軍殺得到處逃竄。現在魏延留在那邊收攏降兵,只派了麾下的陸遜、霍弋帶著四五千人追殺劉璝。你問我這數字,恐怕他們自己人還沒統計清楚呢。”
那可得抓緊時間了。
樊稠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先把到嘴邊的這支兵馬吃了,到時魏延拿著一支七拼八湊的雜牌軍如何抵擋我大秦三萬精兵?”
“哈哈,既然你也是這個想法,那事不宜遲,我們整備兵馬出發吧。孟達將軍,就勞你留守梓潼了。”
張濟點了點頭,他和樊稠搭檔多次,還是挺有默契的。
這當然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孟達麾下的將士雖然轉投了秦軍,但兩軍的私怨頗多,一起行動難免猜忌,其中當然也有軍官反對投秦,只是被孟達用手段除去罷了。
這種情況下能不上戰場自然是再好不過。
孟達心中高興,臉上卻一臉為難道。
“兩位大人一路辛勞,從漢中趕到劍關,又從劍關趕到梓潼。如今不過歇息一夜功夫,又馬不停蹄地追擊楚軍,孟達心中慚愧啊,不如由兩位大人留下一位將軍守城,我隨大人們一同出征!”
樊稠心思簡單,聽到這裡對這名降將倒多了幾分好感,正想同意卻被張濟打斷。
張濟雖然武藝平平,但心思卻多了幾分。他明白孟達這是在表忠心,而眼下也是安撫孟達這支降軍的好時機。
“子敬只管留在梓潼守城,別人守城我等還不放心呢!”
“出發前,公子就再三交代,這些年子敬幫公子暗中收服蜀中世家,又多次尋機迎我軍入關,勞苦功高啊!若非現在漢中亂賊未平,公子一定親來嘉獎。另外,公子為子敬請功的奏摺已經發往長安,只等陛下蓋上玉璽,旨意回來子敬你就和我們一樣是秦國上將了。”
“也不用客氣地叫我們大人了,我等兄弟相稱即可。”
孟達聞言大喜,臉上紅光滿面,當即向北方拜道。
“謝太子殿下,謝陛下隆恩。孟達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樊稠、張濟一臉和氣地扶起了孟達,張濟又交待道。
“子敬只管坐鎮梓潼,我軍糧草還要子敬多費些心思啊。”
讓孟達負責後方的糧道才是張濟的想法,畢竟秦軍也是遠來之師,對蜀地的道路並不瞭解。若由他們自己負責,恐怕只能靠搶了。
問題是,前方要去的區域,楚軍似乎已經搶過一輪糧倉了。若是去搶百姓,一來以後不好治理,二來太耗時間錯失戰機,三來公子知道了肯定要怪罪。
“張兄只管放心,達必不負所托!”
孟達信誓旦旦地向二人保證,但其實劉璝出征時已帶走了府庫中一半的糧草。
軍隊行軍作戰和軍隊駐守地方所消耗的糧草大為不同。
待會秦軍三萬大軍出發恐怕還要帶走剩下的一半,孟達留守的軍隊所用軍糧恐怕還要去集市採購。但孟達覺得沒有關係,大不了就打劫一下梓潼的世家嘛,楚軍做得,我秦軍做不得?
······
傍晚,秦軍追到一處臨時營地。
周圍佈置簡陋,只大致做了些柵欄和陷阱,熄滅的炊火還留著澹澹的餘溫。
樊稠看了看在炊坑摸著炭灰的張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