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蜀軍的夷陵大營現在有多少兵馬駐守?”
霍弋開口詢問身邊的已經完成一輪探查的斥候,他的聲音讓人感覺到一片冰冷。
斥候立刻回稟道。
“夷陵守軍大約在三千人左右,絕對不會超過四千人。”
霍弋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從這一刻起,蜀國敗局再無挽回的可能。他心中生出了一絲快意。
······
夷陵大營。或許稱之為夷陵廢墟更為妥當,此刻這裡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焦土。
在傍晚時分收到張允領兵抵達烏林港的訊息後,張任一邊下令封鎖烏林港的訊息派人威脅勸降江陵城守軍,一邊做好明日強攻江陵城務必一戰而下的準備。
但張任萬萬沒想到,當他發動對江陵的最後進攻時,卻收到夷陵逃出的殘兵帶來了糧草被焚的訊息。正在攻城的蜀軍登時大亂,所幸江陵城守軍沒有餘力殺出城來。
張任最後下達了全軍撤退到夷陵的命令。
又過了三天。
沒錯,蜀軍沒有馬上彈盡糧絕,得虧張翼當初押運糧草時暗中佈置了一個小糧倉,除了大軍原本攜帶的十日糧草外又能多支援七八日,這才暫時穩住了軍心。
即便如此,蜀軍的糧草也快見底了。
該結束了。
張翼走向坐在一塊焦黑的石頭上的張任。
“張允的五千兵馬已經駐進江陵城,以我軍的兵力和士氣只怕打不下了。趁現在糧草還足夠支援大軍回到永安不至於兵變,上將軍,下令撤軍吧。”
又是夷陵,又是一片焦土,真是諷刺啊。
張任臉上露出慘然、僵硬的笑容看向張翼。
“董卓軍那邊有什麼動靜?”
“秦軍在張允部抵達烏林港後就出兵一萬五千人渡江攻打隆中港,只一戰,僅僅一戰就被文聘的五千水軍殲滅,逃回新野者不足兩千人。聽說,曹操轉守為攻,向宛城進兵了。”
張任久久無語。
張翼也同樣不知道說什麼,說秦軍太廢物了嗎,可想想自己,誰又知道文聘給秦軍準備了什麼詭計?
正在兩人沉默間,一名傳令兵急急走了過來。
“稟上將軍,王上又派了使者來到軍營前,為首的是嚴顏將軍。鄭統領不敢給嚴將軍開營門,怕嚴將軍直接接管軍隊,請上將軍快些返回大營!”
哈哈哈~~
張任忽然大笑起來,成都路途遙遠,以訊息傳遞的速度來看絕對不夠王上收到訊息後派出第三批使者。定然是派出第一批使者後,覺得分量不夠,怕招不回他又派出了第二批使者。然後第二個使者到達永安時收到第一個使者被扣下的訊息便沒有親自前來,而是派隨行官員來試探,自己留在永安看情況,隨後又想到了被張任關在牢裡的大將嚴顏。
“好!好的很!”
“東海濤聲徹長空,山中游獵戲雲雀。今日朝堂又秋風,月圓終難叫人圓。殘陽如血城猶在,一層秋雨一層涼。君師如父命難違,誰人謂我心無求?”
“好!好詩!好詩!”
哈哈哈~~~
張任為了蜀國未來大計甘願冒死罪出兵,永安城三萬將士在江陵城拋頭顱灑熱血,身後的蜀國上層士族不但沒有提供支援,反而處處制肘,變著法子擾亂軍心,奪取兵權。
“上將軍!”
見張任狀若癲狂的發笑,張翼忍不住落淚跪倒在一旁。
張任抬頭看著天空,輕輕道。
“走吧,撤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