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劍什麼來歷？看把你激動的？”
等娉婷走出殿外，季書好奇地詢問周瑜。他可是很少能見到周瑜這般失態。
周瑜走到孫策身邊接過寶劍，拔出劍身摸了又摸，笑了又笑。
“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盧！”
“相傳，湛盧能識明君。君王賢明，寶劍在側，國家興盛。君王無能，寶劍棄之，國家衰敗。”
“如今象徵正統的玉璽和象徵明君的湛盧同時出現在大哥手裡，天下的風向要變了！”
天下哪有風向，變的是天下人口中的風向罷了。
季書聽完也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模，打趣道。
“這劍還能識君？”
周瑜呵呵笑了兩聲。
“劍不能識，不是還有人嗎？三弟忘了，剛才把它送給大哥的是誰？”
咦？
季書愣了片刻，驚道。
“二哥，你是說這把劍一直是墨家在管理？”
周瑜將湛盧收入劍鞘，遞給孫策。
“春秋至今幾百年間的事我不好說，但娉婷小姐既是江湖人，又是如今的墨家鉅子，豈能不識這把名劍？她將劍送給大哥，自然代表如今的墨家認可了大哥。”
“大哥，可喜可賀啊，得此二物，天下人遲早將視楚國為天下正統。”
孫策知道周瑜是為他高興，但他自再次拿到玉璽起，心態早已發生了變化。
“這些終究是外物，你和子淵才是我的寶劍，楚國將士才是我馳騁天下的戰車。”
見孫策隨手就將劍放到了身後的劍架上，季書朝周瑜擠了個眼色。
“二哥你看，連大哥都會說肉麻的話了。”
周瑜這次倒沒有擠兌孫策，反而點點頭道。
“伯符這是越來越有君王的樣子了。”
三人說笑了一陣，正想趁這個間隙休息一會兒，忽然殿外又有徐州的加急呈報遞了進來。
函谷關外曹操和董卓確實暫時罷兵了，難道曹操又打起了徐州的主意？經過先前一番大戰，眼下秦、魏、楚三國應該都已經無力開戰了。
眾人心裡一突，孫策也連忙接過呈報檢視。
看著孫策漸漸鬆開的眉頭，季書和周瑜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大哥，是什麼急事？”
孫策長長舒了一口氣，眼神中卻帶了一絲疑惑。
“關羽死了？”
關羽死了！
季書接過孫策遞來的加急文書，一目十行看了過去。
文章很簡潔，是甘寧寫的。
一個周姓的老卒用推車運來了關羽的屍體，據說關羽自盡在河邊，讓老卒帶著他的頭顱交給甘寧。甘寧私下已將關羽屍體和劉備、張飛葬在了一起。
關羽這樣的名將隕落，其分量確實當的起這份加急。
“可嘆啊，我沒想到關羽對劉備如此情深義重，我還以為他要投靠曹操，日後再尋機報仇。”
孫策由衷的惋惜，或許是出於武人之間的尊重，或許是出於同是結義兄弟的認可。
“大哥說的對，卻沒說到點子上。”
孫策看向季書，有些好奇。
季書也沒有賣關子，繼續說道。
“關羽這等稀世猛將，若投了曹操，豈能不以上將軍之位拜之？他日立下功勳，更是封侯拜王不在話下。那時，劉備的孩子又如何自處？”
咦？
孫策略吸了一口氣，皺眉道。
“以曹操的氣量應該不至於容不下一個稚子。”
孫策看了眼周瑜，似乎想詢問下他的意見。周瑜又瞥向季書，似乎想等季書接著說明。
季書見狀繼續說道。
“現在當然是稚子。可若再過個十年，天下仍然割據，關羽已是封侯之位，曹操垂垂老矣，他能容一個漢室後裔留在手握兵權的關羽身邊嗎？就算曹操能容，曹操的兒子能容嗎？”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
只要曹操想殺，什麼失足落水，什麼屋中進了毒蛇，有無數種方法讓關羽無話可說。
“只要關羽死了，劉備的孩子便再也沒人會去尋找了。”
周瑜點點頭道。
“三弟果然才思敏捷，我尚懷疑關羽自盡還有深意，三弟已經想透了。”
孫策輕聲笑了兩下，說道。
“善！早知如此，當初圍住小沛時我當與關將軍飲上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