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巫縣港。
水寨的一座哨樓上,兩個蜀軍士兵正緊張地眺望著江面。
十天前就有訊息,楚國集結大軍已經駐紮到了江陵城外。算算路程,楚國大軍或許還在夷陵長道行軍,但稍微瞭解楚國的人都知道,楚國最強大的是傲視中原的水軍。
所以水寨留下的駐軍並不多,只有五百人。顯然,與楚軍開展水戰的想法已經被高層放棄了,留下這點人只是為了不戴上那頂“不戰自潰”的帽子罷了。留守計程車兵是何心情可想而知。
澹澹的江霧中隱約可見幾杆巨大的船帆,哨兵們煎熬的內心總算落了地。
“是楚軍!楚軍來了!快報告!”
身邊的轉身幾步就敲響了警示的銅鐘。
眼見同伴正在敲鐘,最早開口那人嚥了咽口水又說道。
“我去向統領稟報軍情,你,你敲幾下也快點跟上。”
話還沒說完,他的腳已經麻利地順著哨塔的梯子下去了。
草!
敲鐘那士兵心裡暗罵了一句,本已落地的心肝又提了起來,他望向江面,三艘巨大的樓船已經可以看出輪廓,周邊隱約是許多稍小的戰船。
“敵襲!”
“敵襲!”
此刻警鐘大起,港口內的軍營一片喧鬧,顯然已經收到了敵襲的訊息。敲鐘的哨兵心裡暗數,敲了十一二下,連放在哨塔上的弓弩都沒拿,直接就摸著樓梯往下跳。
薄薄的江霧始終無法掩蓋大軍的行軍,十幾艘大船升起所有的風帆,接著微弱的東風全速挺進。
“放箭!”
徐盛站在船頭沉聲喝令。
密密麻麻的箭雨頓時從這一頭落向了巫縣水寨。
耳畔只傳來焦急的逃命聲,甚至沒有一絲像樣的抵抗。
很快,楚軍的鬥艦撞碎了水寨的大門,楚軍士兵一擁而上。
等徐盛乘坐的樓船靠岸時,早有一名大統領等候道。
“稟將軍,敵軍棄城了,只找到十幾具中箭身亡的敵軍屍體,我軍沒有傷亡。我已令麾下一名統領率兩百騎兵去抓幾個舌頭了。”
徐盛滿意地點點頭。
這也算開戰首功了,簡直是白送的,但還不能疏忽大意。
“霍弋。”
“末將在!”
徐盛身後走出一個少年郎,當初蜀軍兵犯江陵時霍峻戰死,孫策念其功勞將其子霍弋提拔為大統領。
徐盛看著有些寡言的少年,拿出一份地圖交給他吩咐道。
“這是我方探子製作的草圖,你領三千人馬備即刻出發前往白帝城,尋一水源充足處安營紮寨,為我大軍探查敵情。若白帝城兵力強大,不要於之交鋒,該退回來就退回來。你的首要任務是把白帝城周圍的地形和敵軍關卡、兵力情況儘量探查清楚。”
“若是在軍師拿下夷陵縣城前,我軍能拿下白帝城,到時我去軍師那給你表功。”
霍弋微微搖了搖頭,抱拳說道。
“職責所在,不敢言功。末將這就下去做準備。”
說完霍弋轉身離開了。
徐盛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對先前向他彙報的那名將領問道。
“國柏,你對這個新同僚怎麼看?”
“嗯?哦,功夫還不錯,就是年紀輕輕性格老氣了些。”
聽了下屬的回答,徐盛微微點頭。
“老氣倒無礙,只有不失血性就好。行了,你先帶人去檢查軍營,佈置哨卡,今天結束之前要保證巫縣沒有留下可疑之人。”
“是,將軍!”
······
霍弋率軍出發一天多的時間便已經到了白帝城的地界。他原以為敵軍放棄了港口會在沿途阻擊他們,但蜀軍竟真的兵敗如山倒,讓他一路暢行到了白帝城。
霍弋眺望著江面,說道。
“斥候小隊到高處觀察下地形,尋找適合紮營的地點。其他人在路邊的林子裡休息兩刻鐘。都打起精神來,離開了巫縣主力,我們隨時可能遇到敵軍阻擊。”
“是!”
霍弋沒有廢話,留下副官指揮士兵,他親自帶著一隊斥候到前方觀察敵情去了。
不多時,霍弋等人便已站到一處山頭,藉著林蔭眺望著印入眼簾的城池。
遠處,一座城池聳立,就立在這江上,這四通八達的水道中央。
身邊一名屯長擦了擦微微冒汗的額頭,說道。
“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