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展再次屏息豎耳,可聽了好一會兒,都沒能聽清楚他們說什麼。 他只知說話的是兩個男人。 好一會兒後,沈千禕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而和他說話的人,也從樹的一旁出來,不過那人穿著黑色的斗篷,還是戴帽子的那種,他整個人都攏在斗篷裡,加上又是黑夜,即便有夜視眼,估計也是看不清楚的。 那人左右環顧了一圈,也走了。 待他們的身影全都消失在視線裡之後,阮棠才轉頭看向東展,一臉期盼地問道:“怎麼樣?你聽到了什麼?” 東展撓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沒聽到。” “……” “你不是說你可以聽聲辯位嗎?” “……是,可……”可那也只是辨位,這麼遠要是能聽到聲音,那是順風耳了。 但東展不敢說出來。 阮棠無語,只好轉身往宴會那邊走去。 待回到宴會這邊,大家已經開始自由賞月了,還有些人一起組團在玩遊戲。 阮棠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楚穆,她在這裡也沒其他熟悉的人,無奈只好在楚穆剛才的位置旁邊重新跪坐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那個酒壺,有些想喝酒,但是沒膽喝。 她還清楚記得上次太皇太后的壽宴,她誤以為那果酒度數不高,最後卻喝得差點不省人事,還差點給沈千禕糟蹋了。 回想起來都後怕,現在楚穆也不在身邊,她更是不敢喝。 阮棠坐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是無趣,只好站起身來。 一直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東展見狀,連忙走到她身旁。 “阮姑娘,您是要去哪嗎?” 阮棠搖搖頭,“你可知你家殿下去哪了?” 東展搖搖頭,“不過我可以問一下其他人,您在這稍等一會兒。” “好。”阮棠點點頭。 東展走了一會兒,很快便回來了。 “阮姑娘,剛才太皇太后突發頭疾,殿下送娘娘回宮了,要不,屬下帶你去壽安宮找他?” 反正在這裡也是無聊,阮棠點頭,便跟著東展一起往壽安宮而去。 雖然今天楚穆已經帶她來過一次了,但皇宮這麼大,她還是沒能找著方向,若不是有東展她,她肯定會迷路。 怪不得楚穆讓她不要亂跑。 兩刻鐘後,兩人終於到了壽安宮。 壽安宮門口的侍衛見到東展的時候,都抬手行禮,“屬下參見東展大人。” 東展擺擺手,“殿下可是在此處?” 可那兩個侍衛搖搖頭,“殿下已離開,你們沒有遇到?” 東展也搖搖頭,而後看向阮棠,“阮姑娘,我們還要去找嗎?” 阮棠有些茫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楚穆去了哪裡?而且皇宮這麼大,哪裡那麼容易找? “算了,要不麻煩東展大人送我出宮吧。” 這皇宮於楚穆來說,就是他的第二個家,她也沒必要擔心他什麼。 只是他什麼都不交代一聲便不知所蹤,阮棠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許失落。 如果阮棠真的要再繼續找楚穆,其實東展也不知從而找起,現下聽她說不找了,他也鬆了一口氣,馬上便答應送她回去。 東展帶著她重新回到宴會這邊,和這邊值守的兄弟交代了幾聲之後,才帶著阮棠往出宮門的方向走去。 東展已經交代好了,自己用王府的馬車先送阮棠回去。 所以,他帶著阮棠,直接來到阮棠和楚穆來時坐的馬車這邊。 阮棠上車後,東展則是坐在馭位處駕馬車。 而阮棠坐在車裡,第一次覺得這個車廂空蕩蕩的,也才發現,這車廂,竟然這麼大,大得都能容納好多人。 之前和楚穆,一起坐的時候,她總是覺得逼仄,好似不管她坐哪裡,都感覺楚穆就在身邊圍繞。 馬車搖搖晃晃地走了起來,馬車外面的環佩也叮噹作響,阮棠突然覺得這聲音處處都透著孤寂。 阮棠百無聊賴,只好靠著車廂閉目養神,順便也讓自己的心靜一下。 今晚也不知怎地,她的心臟那處無緣無故地便躁動起來,就連現在坐在馬車上了,都沒能好好安靜一會兒。 可好好走著的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而且還是急促勒停馬的。 阮棠因為慣性差點撲倒在地毯上,待穩住身子之後,她才忍不住開口朝外面問道:“怎麼了?” 東展好一會兒才開口:“阮姑娘,您稍等一會兒,有人攔住了馬車,我下去看看。” 許是經歷了幾次暗殺,阮棠一聽到有人攔住車,頓時心慌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在車廂內尋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她突然記起,楚穆的袖箭好像藏在軟墊下的木櫃裡。 她將墊子拿開,開啟木櫃,果然在裡面看到一副小巧精緻的袖箭。 她連忙拿出來,將軟墊重新放好,而後拿著袖箭對著車廂出口。 只是她剛擺好姿勢,外面便傳來了東展的聲音,“阮姑娘,麻煩您出來給屬下搭把手。” 阮棠疑惑,但是還是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待看到馬車旁,東展攙扶著楚穆,而楚穆好似受了傷。 她又驚訝又害怕,連忙將袖箭丟下,趕緊挪出車廂,去幫東展將楚穆拉上馬車。 待將他弄進車廂之後,阮棠才發現,他腿上的褲子和衣服都染紅了一片,她撩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