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則是在她垂下眸子的瞬間,嘴角彎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
過了一會兒,男人開口,“維修的人很快就來。”
一句很平常的話,卻彷彿是在她安撫她。
不知怎地,她心頭湧上一股暖意,且感覺甜絲絲的。
她低聲回應了一句,“嗯。”
空氣再度歸於靜謐,又等了好一會兒,阮棠才開口,“剛才,撞到你背,你……沒事吧?”
她剛才根本就站不穩,她感覺她剛才的那股衝擊力並不小,若是別人這樣撞到自己,她鐵定是疼得要死的。
“無礙。”他只簡單地回了兩字。
但阮棠卻覺得這兩個聽著,心頭再度湧上一股熟悉的感覺。
她又是一陣恍惚。
好像她總是聽某個人說這兩個字,可是細究,又好像沒有這麼一個人。
而且,這兩個字給人的感覺比較像是古人說話的方式,並不像是現代人會說的。
她沒忍住,再度抬眸看向他。
四目相接,男人的唇角微微彎起,朝她露出一抹微笑。
阮棠再度怔住,連視線都忘記了移開,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怎麼會有男人長得這麼好看?而且笑起來更是直接將人溺斃了。
楚穆看著她呆呆的模樣,差點沒忍住上前去捏她的臉頰。
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捏過她了。
剛才的那一抱,他差點就捨不得放手了,還好他理智尚在。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給她時間,讓她重新認識自己,讓自己再度走進她的世界,他不能急。
不過能再次見到她,楚穆有些難掩心中的興奮,沒人知道,他等待了多少個日夜,才能和她再度重逢。
當年,她用自己的元丹救了自己,但是她自己卻永遠消散了。
他是後來才在息塵的嘴裡撬出來,她是怎麼救他的。
即便是做好準備,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還是恨死了自己。
他沒有辦法接受她用自己的命來救自己。
所以,後來,他幾乎是癲狂一般,到處去找能復活她的方法。
息塵說他是個瘋子。
可沒有了阮棠的楚穆,早就是個瘋子了,他想追隨著她而去,可是她的元丹在自己身上,若是自己也死了,那她就真的在這世間消失了。
他捨不得。
所以,他苦尋方法,終於在他兄長虛無那裡找到了當年救他的方法。
但他當年是還有肉身在,加上虛無在他當年大戰犧牲的時候用神力護下他的一片神識,之後又將他放在滄溟山上養了近千年。
但阮棠的情況不同他的,並不能完全照抄,只能透過這個方法,去尋求可用之處。
當他的得知,他和阮棠的相識,全都是虛無給他製造的,他便想到是不是也可以用這個方法。
但這個方法,就必須要將阮棠的神識給凝出來,可唯一和阮棠有關的東西,就只剩下他身上的那顆元丹。
當然他也不可能將整顆元丹從身體裡剖出來,這樣做,即便能救回阮棠,也毫無意義。
最後他尋了好久,才找到一個方法,那便是將他身體裡的元丹剖出來一小部分,再放在滄溟山上,每日用他的心頭血滋養,慢慢的可能可以將阮棠的神識凝出來。
但時間多長,古籍並未記載。
也就是說,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終究還是要他自己試驗。
第一次,他沒有成功,還浪費了一部分的元丹。
他身上的神力也因為損了不少。
第二次,他又剖離出來更多的元丹,再一次以這個方法滋養著。
最後還是息塵給他送來了一樣東西,才助得他成功凝出阮棠的一絲神識。
那東西便是阮棠一直戴在手腕處的那一串金蟾蜍手鍊。
在小院裡,阮棠消失之後,楚穆渾渾噩噩的,之後便離開了小院。
但這小院裡是息塵和雪玉獸的愛居,他並未跟著楚穆離開,而是留在了那裡,他便是在那裡撿到了這顆手鍊。
他見過阮棠手上戴著它,不過他之前也沒有多留意,本以為就是一根普通的手鍊,直到撿到它之後,才知其中的玄機。
這不是普通的手鍊,而是精怪化成的手鍊,因為常年戴在阮棠的手腕上,相當於一直被阮棠的神力和氣息滋養著。
雖然阮棠消失了,但這個手鍊裡面的神力和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