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生甜甜和然然的時候,可謂是九死一生,他並不在身邊,根本就沒有辦法體會到那時艱險。
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她依稀記得那時的感受。
她是在床上疼了三天三夜,差點因此而殞命。
生孩子,本就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加上在這個時代,醫療條件簡陋,即便凌青醫術高明,但那時也只能在她奄奄一息間進來給她施針提氣。
其餘時間,都是穩婆在旁接生。
是生是死,全憑運氣。
楚穆很快也發現了她臉上的笑凝去。
忙將人攏進懷裡,“我不過是哄甜甜罷了,怎還會讓你生?當年,你生他們的時候,我便不在你身旁,已然虧欠你許多。”
他雖未陪在她身邊,但那時在榆城得知了他們之間有了孩子之後,他便差人去查過,雖然得到的資訊不多,但根據那得到的少許資訊,加上他看過一些書,書中也說婦人生子,九死一生,他約莫可以想象得到,她當時有多難。
生一個尚且困難,何況她是兩個。
阮棠不語,但生孩子時的那些痛苦回憶也因為他的這個懷抱緩解了不少。
良久後,阮棠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還想要生一個孩子?”
雖然他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但這兩個孩子,從她懷上,到生下來,楚穆都不曾參與過。
他想再要一個孩子,想要去參與這個過程,她也是能理解的。
“我們已經有了然然和甜甜了,無需再要,我已知足。”
而且他昨天和上次在蓮華殿時,都已經做了防護。
之後兩人都不再討論這個問題,但阮棠心裡也對此事上了點心。
害怕是害怕,但之前堅決不想再生的決定也動搖了幾分。
很快,楚穆便幫著她穿戴整齊,出了房間。
果然,阮斐然此刻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拿著一本書正認真的看著,似乎是心有靈犀,在阮棠和楚穆跨出房門的那一刻,阮斐然就將視線從書上移開,落在他們的身上。
他怔忪了片刻,但很快唇邊就露出一抹淺笑,人也從凳子上起身。
而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太監馬上便接過他手中的書。
阮斐然這才大跨步朝他們走來,他是高興的,但性子使然,再高興,他也是從容不迫,不緊不慢。
阮棠就不同於他,在見到他那一刻,就咧開嘴笑了,同時也掙開了楚穆的懷抱,快步朝阮斐然跑去。
一到了阮斐然的面前,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已經俯身將身前的小人兒抱了起來,而後就是一頓猛親。
即便猜到了自家孃親可能會這般,阮斐然還是控制不住僵了身子。
但或許是太久沒見了,太想念對方了,這一次,阮斐然沒有反抗,強忍著不適,讓阮棠抱著他,親夠了,才讓她把自己放下。
但阮棠將他放下之後,還是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蛋。
“然然,孃親想死你了,你想沒想孃親?”
“嗯。”阮斐然輕輕應了一聲。
“就一個嗯?看來你也不是很想孃親嘛,哼!”阮棠頭一扭,就擺出一副要生氣的模樣。
阮斐然自然知道她是裝的,自己母親什麼德性,他還是很清楚的,但這麼久沒見,他沒僵持多久,到底是開口說了一句:“想孃親了。”
雖然有些刻板和彆扭,但阮棠確實笑得很開心。
要知道,這麼肉麻的話,阮斐然以前是堅決不說的。
“那你想你爹爹嗎?”
阮棠還不打算放過他。
這次阮斐然又是一聲‘嗯’,阮棠又想故技重施,想讓他再說那幾個字,可這次阮斐然卻是堅決不開口。
楚穆倒是無所謂,畢竟在阮棠睡覺的時候,兩父子已然見過了,也對這段時間的朝政之事進行了一番彙報和討論。
且楚穆認為,阮斐然這樣挺好,男子漢大丈夫,除了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可以將這些肉麻的話掛嘴邊,其他時候,就是要冷硬強勢。
顯然阮斐然是做到了,雖然不知道他以後對待他心愛的女子是怎樣的,但目前對待他心愛的母親,是做到了,這就夠了。
兩人僵持了一陣,直到阮斐然不願意再說,阮棠也只好作罷。
一家三口便一起往餐廳而去。
路上,阮棠忍不住問道:“甜甜和斕兒呢?怎麼沒見她們。”
“南風帶著她們在玩呢,稍後我讓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