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便看到她身邊赫然出現一個人,那人身姿挺拔,就這樣站在她旁邊,張開雙臂,替她將那些擁擠的人群都擋開來。 但身子卻剋制禮貌地沒有貼近她的身子,只是用身體和雙臂,給她創造出一個安全的空間。 青峰身子僵住,同時也猜測出了那人的身份。 明明她周圍的人也很多,可他卻唯獨只看得到她和那個人,在人群中,是那麼刺眼。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兩人確實很登對。 青峰將視線轉回,落到楚穆身上。 “殿下,可否幫忙解釋下?”青峰指的是他被誤會的事。 不過他話音剛落下,人群的另外一頭傳來一陣騷動,隨即人群被撥開,一隊官兵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是上京府衙的捕快,應是有人報了案。 很快為首的捕頭便走到他們面前,一開始攔下青峰的那個婦人忙擠到那捕頭面前,“張捕頭,你來得正好,就是這個人,他可能是拐帶小孩的騙子。” 那婦人邊說著,邊指向青峰,隨即視線也落在楚穆和阮棠的身上,又指了下他們兩人,“這兩人,好像是他的同夥。” “他們是我爹爹和孃親,還有舅舅,不是騙子。”本來窩在阮棠肩上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著,一聽別人還要冤枉自家爹爹和孃親,她便不願意了。 看那婦人卻是不罷休,“張捕頭,你看,這孩子都被他們教得開始說謊了,我們剛才可是都看到了,這個男人扛著這孩子,根本不顧她哭得悽慘,若真是親人,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孩子這般哭?” 青峰聽著那婦人的闡述,只覺得腦殼有些疼。 這事確實怪他,若是他沒有逼著阮甜甜回去,若是他好好哄她一下,若是他態度好一點,那就不會發生這一幕了。 無奈他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楚穆,不過未等楚穆開口交涉,另外一個聲音傳來。 “張捕頭,這真是誤會,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話音落下,一個高瘦,長相斯文的男子和幻月並行走到他們面前。 那張捕頭一見來人,忙朝其拱了拱手,“原來是評事大人的朋友啊,那看來還真的是一場誤會。” “讓張捕頭白跑一趟,辛苦了,你帶兄弟們去吃茶吧,賬算我頭上。” “不妨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張捕頭說著,便朝他身後的官兵揮揮手。 大家馬上領會,開始驅散人群,隨即離開。 那婦人雖然還是不相信,奈何捕頭大人不抓人,她也只好罵罵咧咧地走了。 嚴大人見大家都散了,才朝楚穆作了一個揖,“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有勞嚴大人了。” “是卑職應該做的。” 隨即楚穆又問起了他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又折返回來? 而站在一旁的青峰,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這個嚴大人身上,近距離看,氣質樣貌都算不錯,和幻月站在一塊,確實還挺般配的。 青峰只覺得心口處有一點酸澀,視線也不由地落到幻月身上。 而此刻的幻月也剛好抬眸,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青峰有些心虛,很快便轉移了目光,他走到阮棠身邊,低聲朝她說道,“我先走了,這馬車,就麻煩你讓寧王差人趕回去吧。” “你不回去?”阮棠忍不住問道。 “我還有點事要去辦,就先不回去了。”青峰扯謊,沒等阮棠答應,人就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幻月看著青峰離開的背影,垂下眸子,心底忍不住湧上一股失落。 還是一旁的幻靈勾住她的手臂,她才收斂了神情,恢復平時的那副淡然恬靜的模樣。 幾人又重新跟嚴大人做了告辭,才啟程回去。 不過這一次嚴大人抓住了機會,提出了過幾天是端午節,邀大家一起去看龍舟。 幻靈痛快地幫幻月應承了下來。 幻月並不是很想去,只是想到那個毅然決然離開的身影,她也就沒有說什麼。 若是她真的逃不掉要嫁人的命運,那這個嚴大人也未必不是一個好歸宿。 這世上的人千千萬,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償所願,嫁給自己心儀的如意郎君。 她就更加沒有那個好命了。 於她而言,只要不用代表大景去聯姻,就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好的憐憫。 她怎麼能再去奢求更多? 可即便是想通了,她心裡還是感覺堵得慌,乃至整個回程,她坐在馬車上都是鬱鬱寡歡。 幻靈還沉溺在幫她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的喜悅中,且幻靈本身心思就沒有那麼細膩,根本就沒有發現幻月的異樣,一路上都是在滔滔不絕地和幻月說著那個嚴大人。 顯然幻靈是很滿意這個姐夫。 幻月任由著她說,她就只是聽著,不反駁也不參與討論。 回到住處,她便以身體有些累,回了房休息。 阮棠他們並沒有作逗留,將兩姐妹送到之後,便離開了。 楚穆還惦記著給阮棠買衣服的事,離開之後,便吩咐趕車的侍衛去成衣鋪。 阮甜甜此刻情緒也好轉了很多,沒有像剛剛那般蔫巴了。 聽到自家爹爹要去成衣鋪,興致也來了。 “爹爹是要去買衣裳嗎?” 楚穆點頭,“嗯,給你孃親再買幾套時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