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嗎？”
江錦言輕聲的反問了一句，似乎自嘲一般，舉著手上的畫紙，“你看看，這些畫的都是我現代的模樣，他一定是覺得我再也不像以前乖了，所以只能天天畫著畫，想著我以前乖巧的時候……”
“所以你現在聽他的話他就會活嗎？”
賀流川絕不允許她這樣毫無精神的衰頹下去，他眼神緊緊的盯著她，讓她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他為什麼要輕易尋死？為什麼現在才讓我知道！”
江錦言根本無法承受這個訊息，她嚎啕大哭了起來，乾澀的眼睛又出了一些眼淚。
賀流川心疼的抱著她，手不停的給她擦著眼淚，看著她哭，他的心裡比她還難受一兩百倍。
突然，江錦言似乎想到了什麼，抓著賀流川沙啞著聲問，“快，快打電話問方宇辰，說不定我哥哥並沒有死，他都是騙我的……”
江錦言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其實是底氣不足的，她清楚瞭解方皓辰，只要他想的，他都會拼命的去做，唯獨在她的事情上，他選擇了退步。
她哥哥啊……一直都很愛她……
江錦言捂著嘴說到最後，泣不成聲。
賀流川眸子暗了暗，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掏出手機立刻問了方宇辰有關方皓辰的事情。
方宇辰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嗓子也很沙啞的樣子，彷彿是大哭了一場，賀流川心下知道事情是真的了，果然下一秒方宇辰就說了。
“呵，我哥哥也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以前他還跟我說只要喜歡一個人，哪怕走遍各地去尋找，可是為什麼他死的時候寧願抱著一個女人的畫像，也不願去找人了？”
方宇辰在和賀流川訴苦，同時說著說了，他聲音又有些哽咽，“這事情也是前兩天的了，他在信上說想要安安靜靜的走，所以喪禮都舉辦的很簡單……”
“他，他的……墳墓在哪裡？”
江錦言雙眼無神的看著賀流川的方向，說話的嘴唇還在顫抖。
賀流川皺了皺眉，手一下下撫摸她的唇瓣，同時也不轉達這句話。
“你想去幹嘛？”
方宇辰知道兩人關係不好，但他也並不認為賀流川是去搗亂的，只是有些疑惑不解而已。
賀流川從善如流的接過，“畢竟曾經也一起當過老師，當過對手，應該的。”
方宇辰覺得賀流川說的是工作上的競爭對手，也沒多想，擦了擦眼淚，告訴了他。
只是，之後當他仔細收拾方皓辰房間才明白，賀流川的那句話具有雙重意味，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他家哥哥一直喜歡著江錦言……
賀流川得到結果後，就和方宇辰簡單聊了兩句，然後掛了電話。
而江錦言聽到他說的地址，便急匆匆的趕著往外面跑。
賀流川看了一眼外面暗下來的天，而那個地方又很偏僻，距離這也比較遠，就想勸江錦言明天再去。
可是，當他看到她滿臉淚水，蒼白固執的眼神時，就知道此刻順從著她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