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變得比皚皚白雪還要蒼白。
“泠!”青二十七終於放下一直以來的自持穩重,顫聲問道,“是‘泠’嗎?”
陸聆濤從未見過這樣的青二十七,他踏前幾步,伸手欲扶。
她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忍住心如刀割的痛楚,以儘可能的平靜再問和尊:
“你告訴我,可是‘泠泠七絃上,靜聽松風寒’的‘泠’?”
泠泠七絃上,靜聽松風寒。
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
那個人早就死了,他的劍亦隨之消失,可為什麼他的劍又出現了?
他的劍回來了,他的人會回來嗎?
陸聆濤小意地看她的臉色,心想,又是故人嗎?故人之劍?
而和尊則想,她果然知道那把劍!
他知道的都未必有她多。
“和尚不知道那把劍叫什麼。師傅只向和尚說了劍的樣式。
“師傅還說,此劍舞起之時,急風穿過空隙,十分好聽。而用它殺人之時,被殺之人幾乎感覺不到痛,只會覺得像是被一片紙颳了一下。”
青二十七慘笑起來:“所以說……就是‘泠’啊。”
她微閉了眼,恍惚中,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在虛空裡對她露出溫柔的微笑。
為什麼沒有回到更久之前?
為什麼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還是要失去。
既然一切都無法更改,就只能往前走。
青二十七收回神思,說道:“小和尚,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要那把劍做什麼——又或者,你拿不拿得到那把劍。
“……但那把劍乃是我故人之物。所以我要定它了。”
她聲音不大,意思卻很堅定:就算你小和尚心存以我之力找到“泠”的心思,那也是白費心思。
“泠”,是她的!
說罷,她面帶不滿地招呼陸聆濤:“小盆友,呆在那做什麼?還不走,難道是想把屍體親自抬下山?”
這些個屍體,即便是卓一劍的屍體,亦沒可能他們去處理。
況且,他們還有更多要處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