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鳳怨念了下,對自己從特警退役後分到交警崗位深感懷才不遇。
可惜再怎麼感嘆懷才不遇,現在都沒意義了。
絲線另一端連著的那個男人冷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據我所知,六扇門裡只有一個女人有這眼力,恰好她不是你。”
除了六扇門裡的那丫頭,還有一個地方可能有身懷這種本事的女人。
她是那地方的人嗎?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去哪裡?這真是亙古不變的最難回答的問題。
龍小鳳被男子擊中心中之痛,茫然地順著他的話尾問:“是啊,我到底是什麼人?”
“哼。”那男人又發出一聲冷笑。
早就料到她不會這麼容易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決定把這個賭局繼續下去。
小姑娘的武功不算很好也不是太差,他有自信跟在她後面,自然能找出她的出處。
至於之後怎麼辦——自然是用她的身份和她的“活著”,向那女人換取更大的利益。
男子打定主意,也不著急。出乎意料的是,小姑娘竟是沒有先走的意思,反倒是像個跟屁蟲似地跟著他。
難道她看破了他的用心,所以不走前面?
好啊,看誰耗得起吧。
穿小廝衣服的男人滿滿內心戲,龍小鳳是不知道的。
她現在滿腦子想不通那條淺綠色絲線。
是她這具軀體的原主臨死前偷藏的嗎?
打得倒是好算盤,可也是夠蠢的。
按龍小鳳的想法,毀屍滅跡的方式有萬萬種,誰都無法保證這突兀的綠色絲線會如願發揮作用。
就算不被意外損毀,也難保“處理”她的人不會發現。
比如說……走在前面的那男人不就發現了?
龍小鳳想到兩次三番被他解衣釦,臉上火辣辣地紅。
男人仍然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他始終在她的三步之外;如果她沒跟上,他就會自動地放緩腳步。
他似乎對這個園子頗為熟悉,因為在拐彎的地方,他從不遲疑。
龍小鳳甚至猜想,他一定是挑避開巡邏隊的路來走,否則他們不會一路上都再沒有遇到過巡邏隊。
冬夜的風吹在臉上冷嗖嗖的,龍小鳳還嫌不夠,抬手輕輕拍了拍小臉,想叫自己更清醒點。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著,直到走到在一棵樹前。
男人停下腳步,輕輕躍上樹,從樹的枝丫間取下事先藏好的油布包。
然後,他當龍小鳳不存在似的,三下五除二脫下身上穿的小廝衣服,換上油布包裡計程車子服。
片刻之間,便搖身一變,變成一位風度翩翩的讀書人。
即便穿的衣服灰樸樸的毫不起眼,卻不減他的風姿半分。
龍小鳳偷眼看去,覺得他還是穿士子服好看些;扮小廝時雖然他已經極力掩蓋身上的氣息,但只要有心,還是會看出破綻。
男子對她的注視不以為意,反而回身瞪了她一眼。
她有點臉熱地撇開頭,卻聽見他說:“過了前面那道圍牆,你就別跟著我了。”
不行……你可別丟下我呀!龍小鳳抬頭:“喂喂,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那傢伙看都沒多看她一眼,拂袖前行。
龍小鳳道:“喂喂,你別走這麼快,等等我呀……”
聲音有點大,這裡遠離園子的中心地帶,卻也難說不會驚動到別人。
他以目光警示:“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各走各路吧。”
各走各路……如果我知道該走哪條路,能這麼跟著你嗎?我又不是花痴!……雖然,雖然你是長得挺好看的。
龍小鳳扁扁嘴說:“可是,可是我……我路盲啊……”
穿灰衣服的男子望天:這也是理由?
他沒想到的是,路盲這個理由能被龍小鳳用到極致,且龍小鳳還不只有“路盲”這個理由。
“喂喂,天這麼黑,你忍心讓我一個小姑娘家家走夜路嗎?”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倒有膽夜闖莫園。
“喂喂,我什麼都被你看過了,你要負責的啊怎麼能就走!”
——我是看了,可你有什麼?貧乳也算乳?
“喂喂,要是我被人殺了,你費那麼大勁救我不是白救了嗎?”
——誰救你了?!
“喂喂,看在你揹我這麼久的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