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兇的女人,我是不是娶錯了?”
沈仲白衝口而出:“不……不……她……”
沈一白劍眉一頓:“她怎麼了?”
沈仲白低下頭,喃喃道:“她……她很好。”猛地又道:“她真的很好。我已經把她安安全全交給你了,你要對她好一輩子!”
沈一白低吟道:“我會的……一輩子……”這一句話,他放得極慢、極慢,似遲疑,卻又帶著綿綿的旖旎情意。
程皓宇聽了一點也不覺得感動,反而氣不打一處來,憤憤道:“你少吹牛!先擺平那堆紅粉知己再說罷!”她越說越氣,叉起腰道:“你別以為我這麼好騙!沈一白,別人當你是寶,我、不、稀、罕!”
沈一白臉色一沉,目光銳利如刀,可程皓宇偏不買他的帳:“怎麼,有本事你打我殺我,你以為我怕啊……”
冷不防一絲笑意在沈一白唇邊綻開。這一次他堅持抓住她的手,一直把掙扎著的她拖到一邊,冷冷地道:“你有夠囂張!姓程的,你今晚才進我的門,倒先打翻醋罈子,當起母夜叉啦!告訴你,沈園還是我當家!”
程皓宇幾乎要氣炸了,還沒等她發作,沈一白摟住她的身軀,摟得那麼緊,摟得兩個人的心跳彼此都聽得見。程皓宇嚇了一跳,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見沈一白溫柔的眼、溫柔的唇。
“什麼嘛!”程皓宇意識中為自己禁不住的酥軟害羞。她從沒和一個男子這樣親近過,除了,除了昨夜……
昨夜,她被一個女子劫走,卻又被一個男子從中阻攔,送了回來。
那男子施展輕功,摟著她的腰在空中來去,卻未有非禮的舉動,哪像沈一白這般無恥!----程皓宇想著時,他的唇已輕觸到她的,她不假思索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嘴裡腥腥鹹鹹的,他一定是出血了。程皓宇在心裡做好受罰的準備,但他卻在她耳邊說:“你信麼?我不要的,我看也不會看一眼;我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程皓宇覺得他撥出的氣在鬢角邊,麻麻的。罵了自己足足一萬遍,還是沒法抑制住怦怦的心跳。
“沈一白。”一個女子的聲響驚動他倆。
程皓宇臉更紅,卻怎麼也掙不脫沈一白的臂彎。
她認出來了,來的正是昨夜第一個劫走她的人。這女子在昨夜蒙面當時,仍可看得出她的美麗,更何況此時此地?----因為有她的到來,天色像是暗了一下,只有她的容貌耀眼奪目。
程皓宇看呆了。
那女子流下淚來,幽幽地望著沈一白。
“沈一白簡直不是東西。一定是他害得她傷心難過。”程皓宇滿腔憤憤,大聲道:“你放手,放開我!”
沈一白道:“我既然決定了,就絕不放手。”
那女子道:“一白,為什麼?……你不是很逍遙很灑脫的嗎?你怎麼會成親?!”
程皓宇心裡澀澀的,幾乎陪著她掉淚。
沈一白保持著摟抱程皓宇的姿勢,鄭重地道:“人是會變的。我累了,我需要一個妻子。”
那女子道:“那你為什麼選她?”
沈一白的嘴角微微抽動,並不回答。
“她比我美貌嗎?她比我在武林中有聲有名嗎?還是她溫柔體貼遠勝於我?你竟然把我們多年的情份置之不顧!”
沈一白還是沒回答,拉起程皓宇便走。
那女子飛身攔住他們,急道:“一白,你說啊,我樓盡香哪裡不如她?”
程皓宇原本很同情她,這時不免有點生氣,連蹦了幾個鋼彈出來:“你當然比我美,比我有名,那又怎麼樣?一白娶的人是我,又不是你。這還用問原因嗎?”
沈一白愕然,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不稀罕”他的小女子,突然變得和只鬥雞似的要和情敵較勁。
程皓宇還不過癮,側身讓過樓盡香:“我是為你好,你再糾纏不休,和一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對哦,一白?”
這小女人,壞到頭了,口頭上討好不說,還把尷尬留給他!
沈一白木然點頭:“盡香,晚上我們在沈園恭候大駕。”牽著程皓宇從樓盡香面前走過,彎過一個路口,立刻飛奔,扯得程皓宇大叫:“你慢一點,慢一點,我跟不上你了啦……”
沈一白猛地停下腳步,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程皓宇剎不住腳,幾乎撲在沈一白懷裡,氣急敗壞地道:“你笑!你得意!你以為你好了不起!我這麼說可不是為你,我是為的我自己。”
沈一白一怔,止住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