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和這貨真是沒話說了。
楚大少覺得他哪稱得上什麼“橫豎都是二”啊,有戴維恩這貨在,他不敢掠美。
趙昰則無視那倆默默比誰更“二”的二貨,搬弄起閣樓中心的木擺件。
這擺件乍一看是一座木雕的假山,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看到假山之上雕有數十人物,或烹茶或讀書,或擔擔或舀水,形態各異,惟妙惟肖;端的是一件精品中的精品。
不過,在趙昰等人的眼中,見過的精品又何只這一件?
這假山,也不只是木雕精品!
趙昰毫不憐惜地伸出手去,將木雕假山上一個對月『吟』詩的小娘子捏住,使勁往左掰。
他的力氣不如練家子如楚亓戴維恩,但是扳動機關卻是綽綽有餘,可是這一次,他扳過幾次的機關卻毫無反應。
難道事情真如他所想?少年的臉『色』發白。
楚亓見狀,問道:“暗門在哪?”
趙昰怔了怔,會過意來,一指閣樓木梯:“那下面。”
機關的目的在於制動暗門和掩人耳目,然而門還是那道門,不會改變。
楚亓走過去,在趙昰所指的地方敲了敲。
“篤篤”,而非“空空”。
“空空”就是牆之後是空空,“篤篤”則代表牆之後是實心。
牆之後是實心的意思是:原有的地道已被堵上。
楚亓回頭看趙昰,少年天子的臉有些蒼白,雙目微閉,似乎正在思量什麼。
但他的『迷』茫不過一息時間,一息之後,趙昰睜開眼,眼中精光四『射』。
“讓外面的人都進來。”少年天子發出命令。
戴維恩一愣。
不明其意並不代表他不會遵從,被楚大少鄙視為“白痴”的天子暗衛小頭領戴維恩立即把他的人馬拉了進來。
正午過後,陽光的直『射』使得景雲閣內有點悶熱,而少年天子身上發出的戾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十數位黑衣人黑撲撲跪了一地,少年天子望著十數個黑漆漆的人頭,道:“都抬起頭來。”
天子之顏,豈容直視。
可天子之令,又豈能違背?
黑衣人齊刷刷抬頭,但皆眼眸微垂,沒人敢直視趙昰。
趙昰道:“你們睜開眼睛看清楚,然後告訴我,我是誰?”
少年天子此言何意?
眾黑衣人皆額頭冒汗,不但沒有依言抬眼,反而更深地低下頭。
趙昰嘆了口氣:“怎麼,連朕的話都不聽了?”
少年天子發威,眾黑衣人不敢回答,戴維恩挺身道:“皇上有令,小的們萬死不辭;但天子之顏,實不敢……”
趙昰打斷了他:“那麼,都抬起頭,看清楚朕!”語氣之中,天子之威更盛。
這一次,眾黑衣人沒有違逆,都小心翼翼地抬眼——依然不敢直視,只用眼角的餘光掃過那位長相清秀的少年。
在他們進門之時,趙昰脫去了“阿四”的偽裝,所以他們看到的正是少年天子的真顏。
趙昰的目光緩緩從每個黑衣人的臉上掠過,每個人都感受到來自於少年天子的看重,不由得熱血沸騰:皇帝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讓他們做!
果然,趙昰指了指自己的臉:“記住朕,朕是你們唯一的主子,大宋唯一的天子!朕的地位無人能取代,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要記住,朕,就是朕,不是其他人!”
說罷,少年天子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匕首,放在手裡輕輕一握。
“皇上!”戴維恩驚恐不已地望向趙昰。
楚亓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不論熊孩子做出什麼事,楚大少都不覺驚奇了。
趙昰白晰的掌心出現了一道血痕,看上去頗為驚心。
他漫不在乎地看著那道血痕笑了笑。
然後他向眾黑衣人走去:先是戴維恩,然後是下一個、再下一個;他在每個黑衣人的頭頂都輕輕一撫。
少年天子掌心的熱度加上淡淡的血腥氣加諸於頂,就像是一個神通廣大的咒語,令眾黑衣人在熱血沸騰之餘,更多了十二萬分的忠心耿耿。
誠然,他們本來就是必將為天子貢獻一切的群體,但現下,他們親觸天子血『液』、得天子耳提面命,自然更加不同!
對天子的忠心從一個虛無飄渺的誓言,變成了活生生的具象的意願!
景雲閣裡依然靜悄悄,但是其間充斥的熊熊鬥志,又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