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珂琅說著,將手一揮,隨從抬出兩個大箱子放在船頭。
史珂琅緩緩道:“這是給閣下的見面禮。”
隨著他的話音,箱蓋被開啟了,燈火之下,猶為耀眼:箱中竟是滿滿地裝著黃金!
青二十七等遠遠看著,暮成雪還好,青二十七是倒抽了一口冷氣,而楚樂一則是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可被史珂琅喚作“餘火”的舟中人卻冷笑不語。
史珂琅繼續道:“孔夫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難不成尊上認為,一個婦人的能量,足以一手遮天麼?”
餘火大笑:“無論如何,你此時如此‘請’我,那是……”
隨著他“休”“想”二字,舟中突然藍芒爆射,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弧線,亦是嗖嗖急響,那鉤住小舟的飛索盡數斷開!
青二十七的身子不禁一晃!
沒想到青二十七的反應這麼大,楚樂一與暮成雪一同回頭看她。
楚樂一道:“這麼膽小?這都……”
暮成雪瞪了他一眼,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青二十七甩甩頭,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她怎麼會不記得這藍芒?
這藍芒,以及來自背後的重重一掌,令她躺了兩個月、思過了兩個月。
難道這餘火,就是令她首次任務宣告失敗的人?就是聯合楊石偷襲陸聽寒的人?
“我在想……也許他是金國人。”
如果他是金國人,又處心積慮地想得到白玉短簪,那麼,白玉短簪的秘密,就真有可能真與兩國戰事有關。
也許真如楚樂一所預言,吳曦正在考慮反宋之事!
茲事體大,暮成雪和楚樂一亦陷入了短暫的思維凝滯。
而史珂琅與那餘火卻已纏鬥起來。
攻的自然是餘火。
只見他騰身而起,待近史珂琅之船,突然雙手一揮,衣袖倒卷至臂上,露出青筋暴起的肌肉。
另有不知何時套上的黑色護甲,十指成爪,去勢凌厲,宛如拿了十支短劍,眨眼間欺到史珂琅面前,雙爪各取一路,直取對方前胸。
史珂琅知道厲害,立時摺扇一展,呼呼有聲,以內家上乘功夫格擋對方雙爪,左袖一捲疾竄出去,以“水袖功”反擊敵人。
這一招攻守兼顧,頗有大家高手的風度。
楚樂一悄聲道:“看吧,這姓史的一直在裝傻。隱藏實力,必有更大圖謀。”
暮成雪微微笑道:“臨安三少,豈有弱者?”
說話間,餘火的利甲已和史珂琅的摺扇以快打快,化作一團黑氣、一道白光交合在一起。
又是幾招過後,兩人似有默契般同時撤手。
史珂琅氣定神閒地將摺扇搖了兩搖,笑道:“閣下好手段!但不知在下這幾下粗淺功夫,可還入得閣下法眼?”
史珂琅說得客氣,事實上會家子都看得出餘火實是輸了他半招。
論實力,餘火最多與楊石相當,比之畢再遇乃至韓君和、石飛白等均有所不如。
回想當時,他亦是攜楊石、兩人聯手方能有把握暗算陸聽寒。
但其之所長,卻也不在武功,而在“暗處”二字。
餘火哼了一聲,道:“今日我另有要事,改日定將登門拜訪。”
史珂琅“刷”地收了摺扇,笑道:“好,無需我多言,閣下想必知道在何處找到我。”
他使了個眼色,隨從正要將兩箱黃金送上。
餘火道:“哼,你也不必裝模作樣,你我之間,原不為此小利。”
史珂琅從從善如流地笑道:“好,這小彩頭我就先替閣下保管,待閣下方便之時,再差人送上!”說著一拱手,回了船艙。
他的隨從吹了聲口哨,四下頓時有人回應。
片刻之間,攔阻外人的、攔截小舟的十幾條漁船走了個乾乾淨淨。
餘火站在船頭靜等漁船走光,方才對著船艙裡道:“你想必有問題要問我,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船簾一揭,一個漁婆打扮的人走了出來,竹笠蓑衣,若非青二十七他們明知她是白天天,一時還真認不出來。
難怪史珂琅及隨從都未曾注意到餘火身邊的這個人,否則不會在她的面前做不利於大宋的密謀。
然而,不等白天天有任何問話,楚樂一突然大聲道:
“白天天你這個蠢貨不要聽這個口蜜腹劍的人渣甜言蜜語被賣了還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