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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現……其實在我們那兒,民風豪放,男男女女唱唱歌、喝喝酒,親一親抱一抱也不代表要山盟海誓從一而終的……”
白天天眼睛瞪得無比大:“喂,那你太過分了!你不知道什麼叫持斧斷臂嗎?”
她說的是五代時王凝妻李氏只因被亡夫之外的男子拉了一下手臂,便以斧自斷其臂的故事。
也許是覺得這話重了,忙又縮回:“總之這真的是你不對!”
楚樂一也有點尷尬。
青二十七看他那樣子,反倒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什麼表情!她如果不想你怎麼她,大可以一把你推開!她不推開你,那叫半推半就、正中下懷、借花獻佛……”
不一小心,也學了楚樂一的亂用成語。
青二十七的聲音越來越大,大概說得也很牽強,終於小酒館的角落有人忍不住偷偷笑了一聲。
不等青二十七反應過來,白天天早喊了回去:“你笑什麼!青二十七姐姐說話,輪得著你出聲嗎?”
他們三個人好不容易擺脫彭蠡湖一干人等,不免有些忘形,也沒注意那人是何時進來,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去了他們多少話。
昏暗的燈光中,那人抬起頭,極為放肆地直視白天天,帶著嘲諷的一絲笑容:“好利爽的漂亮姑娘,就是兇悍了點。”
這聲音,好熟。
青二十七應該在哪裡聽過,可恨此時酒精衝得她頭腦發暈,半點也想不起來。
白天天一呆:“你敢調-戲本姑娘!”
青二十七和楚樂一互相交換了下眼色,兩人都提起精神,生怕白天天吃了虧。
那人卻把青二十七和楚樂一當作空氣,依然死死盯著白天天:“能得我調-戲的姑娘卻也不多。”
白天天從未被人這麼盯過,渾身不自在,“刷”地抽出寒光劍,指住了那人,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麼的,劍身竟微微發顫。
那人伸出兩指,挾住劍尖往邊上挪了兩寸,冷冷笑道:“我好心前來示警,你倒如此對我?”
說著,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突然趨近,已將白天天持劍的手握住,幾乎和她臉貼著臉。
青二十七正想出手,楚樂一拉了她一把:青二十七知道那是“看好戲”的意思。
這人武功不弱,單打獨鬥,青二十七與楚樂一都不會怕他,但此時他出其不意控制了白天天,那另當別論。
那人在白天天紅一陣白一陣的臉上輕輕一吻,放開了她。
“梅沁放過你的天山童子雞,梅羽和易天行卻未必,據我所知,他們已聯合太湖、鑑湖的人搜尋過來,離此不過五里。你們要麼快逃,要麼就設法徹底解決此事吧!”
那人朗聲笑著,身形一晃,已從視窗竄出。遠遠地,傳來斷斷續續的歌聲:“……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是他!”青二十七和楚樂一齊聲道。
轉眼看白天天,這女子傻在當地,喃喃地道:“是他……是他……”
當初在街上初遇,白天天並未看清他的長相,而之後更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算起來,這是白天天第一次與他正面相對。
而這第一次正在相對,他就……
白天天忽然對著青二十七一笑:“青姐姐,你說,他是不是一直跟著我……我們?”
不祥的預感。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青二十七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畢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