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她的幫忙,她能做些什麼?
青二十七靜下心來——她不能去找青十六,如果青十六也站在夜的那邊,她不是害了楚樂一嗎?
讓一切從本原開始吧!她暗自握拳,鼓勵自己。
楚樂一一切麻煩的起源都來自於那支神秘的白玉短簪,偏偏白玉短簪又是個無解之謎。
事到如今,仍無跡象表明有事情核心之外的人知曉白玉短簪的存在。
也就是說知道白玉短簪其事的,是餘火陳和尚彭蠡湖楚樂一青二十七白天天,還有看過青二十七手記的蔡明奕和夜,以及,暮成雪。
暮成雪!
青二十七腦中靈光一閃,她怎麼能忘了神通廣大的暮成雪!
正是神通廣大的她用反推法,查出白玉短簪來自於金國。
楚樂一……會不會就躲在暮成雪那兒?!
青二十七突然鬆了口氣,楚樂一不是說過,暮成雪是他們的後手和後盾麼!
她愈想愈覺應是如此,便不如一開始時那樣心急如焚了。
暫且將楚樂一的下落放下,她第二個想到的是彭蠡湖。
梅家姐妹對白玉短簪之事到底介入有多深呢?
梅沁陷害楚樂一盜寶,是因愛生恨麼?
如果她……
“青二十七姑娘,你怎麼在這?”
暈!說曹操曹操到!梅沁的聲音突如其來地響起。
原來青二十七低頭思索,不知不覺早從那客棧離開,走到了印月臺。
聽到梅沁的聲音,她才慌張地抬頭四望。
印月臺是一座水邊之亭,亭影映波,雲淡風清,梅沁俏立亭邊,一襲淺梨木色的裙子,衣袂飄飄,袖間隱隱繡著一枝白梅。
青二十七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柱後歪歪斜斜地刻著幾個字:“亂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這是楚樂一的字!”
楚樂一的字無比難看,平時沒什麼機會看到,但只要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那種要把彎曲的線條強強扭直的彆扭感覺。
“是啊……”梅沁宛如透明的手指在刻痕上輕輕撫過,“他為什麼會寫這幾個字?”
青二十七一怔,衝口問道:“他刺史珂琅一劍,梅二小姐事先知道麼?”
梅沁頭一歪,這是青二十七第一次看到她有慌亂和慍怒的表情。
這表情,讓青二十七明白了點什麼:呵,女人啊……
她又問第二個問題:“那麼,你知道白玉短簪將會被送往何處麼?”
梅沁迴避了青二十七的問題,反問道:“你又知道些什麼?”
“我……”青二十七小心看她的神色,說道:“我知道你對楚樂一確實有真心。你想折騰折騰他,卻還不至想置他於死地。”
梅沁輕輕咳嗽,臉上又再綻出有些病態的潮紅:“自以為是,蛇鼠一窩!”
青二十七笑:“你用成語,可比楚樂一要精準多了。”
梅沁哼了一聲:“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
梅沁的眼光中閃過一瞬不信。
“你不信也沒用,我確實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我被你的好朋友陳和尚捉了,他們以我為質,逼他向史珂琅出手。……難道,這個事,你也不知道?”
梅沁橫了青二十七一眼:“陳和尚不算我朋友。倒是你,還真楚樂一的好朋友!”
青二十七慚愧。
那女子坦陳道:“白玉短簪,我們彭蠡湖只負責交給某人。至於它的出處,行規是收錢辦事,不問來歷。怎麼?它來歷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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