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種種有辱斯文的行徑?”
青二十七不置可否:“晚生倒不認為投身勞動是有多有辱斯文。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若沒有這些人辛苦勞作,讀書人活都活不下去,又談何安身立命?”
沈崇信臉上顯出“一百二十個不信”的表情,哼道:“你真是讀書人?”
青二十七:“我即便不算讀書人,也是知書人。至於我到底是什麼人……
“沈大官人既然爽快,晚生也不言虛。晚生此來本是調查鏡湖水寨的,但望氣之說,卻也非張口胡言。”
沈崇信想都不想就把“調查鏡湖水寨”這幾個字忽略過去,問道:
“你到底望出了什麼‘氣’?別想忽悠我,帝陵本就是帝王之穴、紫氣沖天之地,你要說望出龍氣,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青二十七冷笑一聲:“沈大官人健忘了,晚生一直說的,都是邪穢之氣,而非紫氣龍氣。”
沈崇信臉上的肌肉抽了抽,顯然,他十分在意青二十七的說法,這也說明,帝陵近來的確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
青二十七心中有了計較,又道:
“當然晚生望見的邪穢之氣,並非籠罩整個帝陵,而是在青龍五橋,八橋、十橋、十三橋,這四座橋之間。
“至於為什麼晚生選擇從青龍五橋下手,我如果說,這是為天機,天機一旦洩露,只怕帶來大禍,沈大官人信是不信?”
想要對方說出你想知道的事,就要先給對方一些甜頭,這是交換和取信的真諦。
對於腦海中的圖,和圖上的那個點,青二十七始終都存疑,此刻,她大膽丟擲自己的設想,一來是要忽悠沈崇信,另外,也不乏試探沈崇信、從他那裡找驗證的意思。
果然,沈崇信眼光閃爍,似是訝於青二十七所選方位之精準。
青二十七又道:“晚生已經回答完了沈大官人的問題,那麼,接下來就看沈大官人了的。”
此前,青二十七問過沈志達兩個問題:
“其一,這些日子裡,柏子戶是否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其二,青龍十八橋中有幾座橋極為接近帝陵。鏡湖水寨在開建青龍十八橋之前,是否與柏子莊透過氣?”
這兩個問題,沈志達回答不了;因此,他才會找到沈崇信,由他們柏子莊的族長來決定回不回答、怎麼回答。
有趣的是,沈崇信這次卻忽略了青二十七的第一個問題,而是直接回答了第二個:
“如符兄弟所說,青龍十八橋中有幾座橋極為接近帝陵,鏡湖水寨在開建之前,當然與我們透過氣。
“建橋乃是義舉,柏子莊不便反對,以免引起民怨,但是我們也擔心鏡湖水寨建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而主動要求加入,一是表明盡心的態度,二來也是監視,以防萬一。”
青二十七不覺鬆了一口氣。
憑心而論,她並不希望柏子莊監守自盜、破壞帝陵。另一方面,她的直覺告訴她,鏡湖水寨肯定不乾淨,肯定別有所圖。
若非如此,許立德殺南承裕作甚?
“所以說沈大官人並不相信鏡湖水寨。是麼?”青二十七引導沈崇信往下說。
沈崇信點頭:“對。保衛帝陵,柏子莊不敢輕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