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他與石仙的關係如何?
去蛇郎君居所的路上,青二十七一直在想這些問題。
但她想要見到的石仙卻不在那裡。
守著蛇郎君屍身的是一位黑衣女子,名喚研墨。
據她說,石仙只在此地呆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好好問道:“可有檢查出什麼來?”
研墨道:“蛇尊者之死離現在不超過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他死於聚仙鐘鳴響前的半個時辰之內。各位請看,他死前似看到什麼恐怖的景像,因此臉龐曲擰,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
她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了蓋在蛇郎君臉上的白布。
蛇郎君那張已然辨不出面目的臉坦露在眾人眼前。
蠍美人驚道:“喝,還真是認不出來了。這條臭蛇”
她一下噎住,蛇郎君雖與她無甚深交,但也共事幾年,見他如此慘死,不由心有慼慼。尼傑客等大多與她一同感覺,只都將話縮了回去。
研墨接著道:“他的身體、指縫裡都沒有毒素,不是被毒死的。直接死因應該還是胸前這一抓。心臟恐已被捏碎,不見完整之型。”
她說著,看了三毒一眼。
尼傑客回瞪她一眼:“看參麼看,笨來酒不苛能斯窩們!看什麼看,本來就不可能是我們”
研墨不理會他,繼續說:“最奇怪的是,蛇郎君的金蛇竟然不見。”
三毒相視不語:但凡養毒之人,必會飼養所謂“聖物”,即毒中之毒。
如尼傑克皮袋中的蛤蟆,吳工葫蘆中的黑蜈蚣,蠍美人的蠍子倒未隨身帶,但她的蠍尾針、蠍長甲均是蠍毒煉製,對毒蠍之看管也極為嚴密。
而蛇郎君的聖物金蛇卻不在主人身邊。
它是因受驚嚇遁走,還是別有緣由?
吳工陰森森地冒出一句:“難道是反噬?”
這一回,就連沉穩的厲道人也忍不住驚呼:“反噬?!”
青二十七也曾聽說“反噬”其詞,毒物一般只會攻擊敵人,不會傷害主人,但如若受驚或有其他原因,就可能反過來攻擊主人。
主人平時飼養毒物,親密無間,一旦反受其害,結局只有更加悲慘。
研墨聽了,從懷中取出一雙白手套,再次細細檢查蛇郎君屍身。
她的手套織工細密,汙垢水份皆沾染不上,顯非凡物。
陸聽寒道:“金蛇乃是毒物,他身上既然無毒,自然不是死於蛇口。可惜只有蛇郎君知道如何召喚”
好好忽道:“是報應!”
忽拉拉一陣風起,吹過眾人驚疑的臉,每個人似乎都感覺到暮春裡突如其來的寒意。
好好臉色蒼白:“蛇是要冬眠的,在這個季節,它們還沒有醒一定是蛇郎君隨意召喚它們結果就遭了天譴!”
她的這個猜測太過玄乎,幾乎沒有人信。
蠍美人盯緊了研墨的手套,怔怔說道:“你們說,如果有人戴上她的手套,再這麼一抓手上咋會有啥血水?”
研墨道:“我這手套出自飛梭門,天下僅此一雙。”
厲道人道:“到底是不是僅此一雙,誰人能知。”
他的目光望向青二十七和陸聽寒:“我想,有人說謊。”
吳工也會過意來,他始終牢記剛才陸聽寒的那一抓:
“你第一個出現在現場,那時候,咱們的陸公子又在哪?恐怕是兩人在一起吧。一個望風,一個動手,你們配合得可真是天衣無縫。”
青二十七一呆,不錯,除了曾經偶遇的那個俊美男子,的確沒人證明她當時孤身一人,沒和誰走在一起。
可當時的陸聽寒又在哪呢?她不知道。
“很好。”陸聽寒不動聲色,“那麼我為什麼要殺蛇郎君?”
“因為”拂塵想要說什麼,但立即被添香的眼神制止。
陸聽寒彷彿沒看到她們的眉來眼去:“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總得說清楚早上的那段時間我在做什麼。而你們”
他環視眾人一遍,續道:“你們這些最有能力殺蛇郎君的人,我看也該告訴大家,當時,你們又在做甚。我先說吧,清晨練劍是我的習慣,這點好好很清楚。”
好好道:“不錯,因此早上那段時間,我像往常一樣,來看陸公子練劍。”
陸聽寒道:“我的同伴起得比我還早,她在見到蛇郎君之前的事,二毒可為佐證。但不知你們與她同伴分手後,又去哪裡、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