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此詞沉鬱悲愴,青二十七聽著,不由得痴了,想那辛棄疾,多少的年少雄心就淹滅在四十三年的歲月中,廉頗雖老斗志不減,卻又陷於複雜政局無法一展抱負——收復中原是宋人心願,但只憑幾個人的力量又怎能功成?
韓侂冑低首不語,似在思考什麼。
陸聽寒又道:“太師立志北伐,其心可佩。如若嚴修戰守之策,馴練雄兵,廣集糧草,任用賢良,待金人與蒙古拼得兩敗俱傷之後再出師滅金……”
韓侂冑一凜:“北伐勢不可免,你休來動我軍心!”
陸聽寒嘆道:“太師!”
韓侂冑將手一揮,制止了他:“不用再說,吾心意已決,此番進軍,定要我大宋直搗金都,收復幽雲十六州!”
陸聽寒還想說什麼,冷不防史珂琅跳了出來:“這是韓太師壽宴,談國事未免太煞風景。”
他向韓侂冑行了一禮:“晚生不才,想和這位陸兄切磋切磋武功,也可為太師壽宴助興。”
一面說著,卻一面拿眼瞥白天天,顯是因白天天對陸聽寒青眼有加,才出言挑釁。
陸聽寒一怔,史珂琅將摺扇一展,晃了兩下。
楚樂一不知何時也擠上前來,在青二十七耳邊嘀咕了一聲:“嘖嘖,裝腔作勢裝模作樣裝瘋賣傻裝聾作啞!大冷天的搖什麼扇子,難道說想凍死蚊子?”
青二十七充耳不聞,但拿眼瞧白天天,這女子正充滿期待地看著陸聽寒。
白天天的眼神明顯刺激了史珂琅,他“刷”地一聲,將摺扇併成一根短棍,直向陸聽寒胸口點去。
陸聽寒側身稍退,讓過這一戳。
史珂琅叫道:“好身法,再試試這招!”
嘴裡唸叨,手上也沒停,竟是粘著陸聽寒的身形,摺扇橫打,突然展開,勁力已罩住陸聽寒上三路,左手食指卻點他腰間,形成環擊之勢。
他這招頗見功底,陸聽寒不敢輕視,整個身子向後倒去,在半空中翻了個跟斗,手中瀟湘清笛同時出手,擋住了史珂琅隨身而來的扇子。
史珂琅一擊不中,卻也不著急,仍是黏著陸聽寒的身形繼續出招。
這兩人都是短兵器,全靠手法變換,近身肉搏,然招式卻是一清二楚,片刻間已交手數十招。
青二十七發現史珂琅不但認穴極準,輕功也很好。
陸聽寒快,他也快;陸聽寒慢,他也跟著慢。他像個甩不掉的影子,沉著卻不失瀟灑;而陸聽寒卻是剛柔並濟,在斯文的攻守中帶著幾分蠻勁。
越看下去,青二十七就越疑惑:“史珂琅明明比楊石的功夫好,為什麼前日他卻要故意落水呢?”
楚樂一笑道:“他最擅長的就是‘黏’字訣,只要能博那男人婆一笑,又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如果陸聽寒再不出劍,恐怕討不了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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