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二十七有理由相信,若不是白天天當時太小,若不是陸聽寒在她身邊的時日太短,白天天有足夠的辦法讓陸聽寒注意到她。網
可惜最終白天天選擇的並不是陸聽寒。
這大概就是童年仰慕與少女思慕的區別了。
但,她的“最終”會是那個唱著蒼涼離歌的男子嗎?
一切,是從某一天,小果突然冒出來拉了拉了楚樂一的衣角,叫了聲“爸爸”開始的。
當時這小男孩一手拉住楚樂一衣角,一手指著街的另一邊,大喊著“爸爸救我!”
毫無疑問,那裡有幾個凶神惡煞的傢伙趕過來。
而小果面臨的問題,正是楚樂一最怕的事。
“嗟那賊父賊子!你兒子欠我們不多不少,紋銀三十兩!有道是子債父償!你休想溜走!”
欠錢……什麼玩藝!
“欠錢!錢!顏!顏!顏……他不是我兒子!就算他是我兒子,我也沒錢還!”
楚樂一橫了小果一眼:“自己欠的錢讓他自己還!別賴我!”拔住被小果拉著的衣角往懷裡拽。
可小果死不放手。
一大一小,就像拔蘿蔔似的你來我往,僵持不下。
“爸爸爸爸,你不要不認我啊!我我我我我我…我再不敢了!我以後一定都賭贏,絕不賭輸!”
敢情這天山童子雞的“兒子”還是個賭徒!——楚樂一分明感覺到白天天在邊上那凌厲的殺氣。
他有心一巴掌把小果打翻在地,但是,這估計會被人說以大欺小以強凌弱吧?
把衣角劃斷呢?
買新衣服是要錢的!
也甭指望那女人會幫著縫縫補補!
再說堂堂楚爺怎麼能穿破衣服……
一個轉念之間,小果早已變招,抱住他的腿哇哇大哭起來:
“爸爸啊!我知道我錯了!你千萬別不認我!我定改!以後贏了錢、討了錢,都全給你!再餓也不敢自己去買零嘴了!”
追債的倒是好暇以待,可四面八方的路人甲乙丙丁卻全都圍了上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唉,這什麼爹啊!小孩子哭這麼慘!”
“就是。這小孩瘦成這樣,還不是怪爹媽不好!”
“咦?這個爹不像話,怎麼那個媽也一聲不吭!”
白天天當然不會一聲不吭。
她的無名業火已經升起,波及範圍幾乎達到三丈以外——
“天!山!童!子!雞!”
楚樂一被她一吼之下,打了個激靈。網
…………
“這就叫急中生智啊哈哈哈!”楚樂一大笑了三聲。
“你倒是生了什麼智?”
“爸爸拎著我‘噌’地一下就飛了上天,從房頂上跑了啊!爸爸爸爸你真厲害!”
暈!這小果真是說睡就睡,說醒就醒。
“那是當然!你爸爸我……”突然發覺說錯了話,忙把下半截吃進肚子。
說錯話的楚樂一抓頭撓耳,小果卻對青二十七眨眨眼,頑皮地笑了。
“那你白姑姑呢?她就留在街上?”青二十七問道。
據說,就在白天天不知所措地面對著那些逼債的惡棍和說閒話的路人時,一把斷劍從路邊酒肆的視窗飛出,落在那群惡棍面前。
劍鋒入地兩寸,猶自顫微微地抖動。
“那個劍是壞人頭頭的!”小果搶著說,“他們就嚇得跑掉了!”
白天天想要道謝,那人卻從酒肆的另一面視窗飛身而去,只留給她一個高大俊朗的背影,和那首蒼涼離歌。
這些天,楚樂一和白天天所甩不掉的,就是小果和這個詭秘男人。
青二十七和楚樂一都覺得此事不那麼簡單,但卻無法阻止白天天每次一聽到那男人的聲音,就急忙趕去。
雖然,每次都撲空。
每次。
她也喊過,她說我要當面謝謝你,別無他意。
可是他只留她惆悵夜空下。
楚樂一提醒過她,過於刻意的開始,必不會有自然完美的結局。
“誰說我對他有意思了!街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白天天瞪他,“我只是想道謝!人家男子漢大丈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不像你!”
楚樂一冷笑:“是啊,男子漢大丈夫,追求女人還這麼藏頭縮尾!”
白天天道:“哪個說他在追求我了?人家是做好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