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得很快樂的鴨子,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些鴨子會這麼快樂呢,於是就問第一隻鴨子:“你每天都幹什麼,會這麼快樂?”
鴨子說:“吃飯、睡覺、打豆豆!”
接著又問第二隻鴨子,那隻鴨子還是說:“吃飯、睡覺、打豆豆!”
就這樣一直問了九十九隻鴨子。那個人得到的回答都一樣。
當問到第一百隻鴨子,那個人發現這隻鴨子不那麼快樂,於是他就問:“你每天都做些什麼啊?”
那隻鴨子回答:“吃飯,睡覺。”
那人就說了:“你不打豆豆,難怪不開心呢!你為什麼不像別人一樣去打豆豆呢?”
第一百隻鴨子大哭起來:“我就是豆豆!”
楚樂一當時說的這個笑話,把她們都逗得快要笑死過去,所以只要提個頭,便像回到第一次聽這笑話的當初,忍不住再笑一次。
楚樂一。
暮成雪笑著笑著,然後靜了:“放心。他會回來的。”
楚樂一,兩個月了呢,你可還好?
開禧二年五月十一,解語軒裡早早就坐進了不少人。
解語軒是一個回字型的樓群,三面在水,一面臨街,四邊如三層長廊般的樓宇圈出了中央的一塊湖水。
這小型的人為的“湖”,一向都停著艘美麗的畫舫,這畫舫就是最好的舞臺,絲竹幽幽、舞女曼妙,更妙的是四面的客人都能看到畫舫上的表演。
今天來到解語軒的,都是非富即貴、有頭有臉的人物。
大宋閨中繡品拍賣會,可是楊後與韓家挑頭主辦的活動;解語軒又是何等地方,能不捧場?
雖然韓家小姐的繡品已經退出五強,少了直接向韓府示好、把《秀麗江山》抬成天價的機會,但好歹楊家小姐的《法相莊嚴》還在五強,而那《灞橋煙柳》作者不是傳說乃是皇帝陛下悄悄看中的人麼?
聽說昨兒好好發聲,今天韓府小姐和史家小姐都將親自現身,這兩位既已落榜,為何又要前來?難不成要當眾質問主辦方、揭露黑幕不成?
拍賣會還沒開始,墊場的表演鋪了上來。
人們心不在焉地任那美人如玉,長袖善舞。種種疑問,像小鼓槌似地敲打他們的好奇心。
大宋閨中繡品拍賣會的空前熱鬧,令參展的繡品的身價陡增。
每一件繡品都是繡中精品,每一件的背後都有故事,為向楊後韓府示好也罷,為這些繡品的收藏價值也罷,今日大宋官場商場上的大人物倒有一半聚焦於解語軒。
來的都是大人物。既然是大人物,就多不願拋頭露面,他們藏身在帳褘深重的閣樓雅座內,接受人們不時向樓上投去好奇和仰慕的目光,如神之高高在上俯視蒼生。
愈是大人物愈是低調,相反的,愈是小人物則往往愈是高調。
所以開禧二年五月十一,在解語軒最亮、亮得讓人幾乎想自插雙目的角色,依然是那二位韓、史小姐的擁躉者。
也許是互通了有無,這兩位如今打算換風格試試,破落子不知去哪弄了身長衫,一把摺扇不解熱,他就雙扇齊上、左右開弓,更絕是為求魏晉風度,風流自賞,著了粉點了唇,怎奈在在這五月晴天之下,大汗淋漓,不一會兒粉兒膏兒就全化了,滿臉橫肉上溝壑縱橫。
他是不知,若早知道大宋搖扇界最高人士史珂琅就坐在甲三包廂,冷冷地看他表演,恐怕會直接一個筋斗翻出解語軒,省得晚上歸家路上被幾個黑衣人一個布袋包圓了往死裡打。
假斯文與之相反,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男子氣概,今兒方步兒踱著,鋼球兒手上轉著,不時握拳至面,前揮後舞,彷彿立刻就能殺身取義,捨身成仁。
可惜的是昨天被尼傑克那蛤蟆破了功,今個兒左臉上還留著一道黑痕。背後的那些橫條條自然還是有的,大書兩行字:“嫏環乃自天上來,仙姿不在俗世中。”
在他傾情表演的同時,甲二包廂裡的韓君和大皺眉頭,交待了下人幾句,於是這位深情無限的濁世佳公子的前程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韓史二公子向來什麼地方都要爭上一爭,但在這上頭倒是很有默契地為對方家的姐妹出了手。
說不準,因為二人姐妹同時下榜所以有了相病相憐之情呢?
呵,當然不是。韓史二家,都是玩政治的。
楚樂一說過一句話青二十七深以為然,他說三流演員是演員,二流演員是商人,一流演員是官員。
作為世間第一流的演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