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願多說話,於是直奔主題:“恕我直言,敢問尊駕從林立身上拿走了什麼?”
楚樂一一聽便沉下臉,只是眼神中依然帶著點挑釁式的壞笑:
“你血口噴人、實在是太侮辱人了!”
“你們汗青盟沒教過你察言觀色、觀一知百嗎?楚爺我乃頂天立地的堂堂英雄崢崢好漢,人又帥得驚天動地鬼哭狼嚎,豈會施那妙手空空之技?!開玩笑!”
青二十七笑笑,把他的碎碎念全當作耳邊風:
“尊駕想必跟了我們好幾天了。
“吳曦身為四川宣撫副使,他向與韓侂冑交厚,他的升官發財更要靠韓侂冑提拔,如果壽禮有失,龍湖鏢局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送給韓侂冑的壽禮名義上是裝在鏢車上,鏢師們卻似乎沒有非常地放在心上,平時看鏢車看得並不緊。”
聽青二十七這麼一說,楚樂一的眼睛裡閃爍出狡黠的光:
“這麼說鏢車上肯定空空如也如也空空,我要是從那下手想必空手而回回天乏術了?”
青二十七:“林立是個很愛乾淨的人,每天都要換一身衣服,可他身上,卻有一樣東西一直都沒換過:他的腰帶。”
“所以那腰帶暗藏機關暗設玄機?於是我就故意弄髒林立的衣服,用了個李代桃僵瓜田李下之計,偷龍轉鳳將那腰帶移花接木?”
楚樂一嘿嘿一笑:“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你貌似其蠢如豬,想像力倒真是不一般的天馬行空行雲流水哩!”
青二十七:“林立換衣前後的腰帶看上去一模一樣,尊駕是不是真的換走了,我也不知道。這才想請尊駕給個明白。
“我武功未必強過尊駕,但尊駕也未必躲得過我的追蹤。等我放出訊息請來援手……”
楚樂一似乎被青二十七嚇到,忙不迭道:“好好好,我認了,正所謂最毒婦人心,最狠青廿七!算你狠!……”
他豎起食指,似乎還要說什麼,但不等話說完,忽將指間一物往地下一甩,頓時煙霧四起,聲音早已飄在數丈之外:“東西在此楚爺當仁不讓,你有本事強者為勝我就雙手奉上……”
其實青二十七並不喜歡逞能,也不喜歡誇口,可楚樂一甩出來的這玩藝兒真的對她無效。
所以,當楚樂一發現青二十七仍然出現在他身後一丈的時候,眼睛瞪了有三倍大:
“真是陰魂不散怨念不解?小妞,我明人不做暗事,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就算過門也只能做我的第三房小妾,何必苦苦相逼,逼我上梁山你就高興了?”
青二十七忍著心頭火,以儘量平靜的語氣說:“尊駕盡請放心,我很清楚,我倆不合適。”
“甚好,甚好!那麼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咱們江湖兒女……”
“彼此都不是傻子,尊駕何苦如此作態?”青二十七不再說話,靜靜地等著他。
楚樂一似乎還想與她鬥口,但一轉念,又放棄了:“好罷,老實和你說,鏢銀於我於如浮雲,我是對’劫’本身樂不可支樂此不疲,另外,加點好奇罷了。”
他爽快地將林立的腰帶拿出。
那一瞬間,龍相如和林立的笑又浮在青二十七眼前,這真的就是吳曦的賀禮麼?
青二十七也很好奇,但又難以抑制心中的恐懼。
腰帶是布制的,但卻有點份量,細細摸去,似乎中間有些硬物。
楚樂一拿出小刀來想要割開它,但又忽然遲疑:
“喂,青二十七還是青七十二,如果我為這東西駕鶴西去一命嗚呼,拜託啦,你可千萬要找個蔭及子孫的風水寶地,我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得遇如意郎君夫唱婦隨百子千孫……”
暈!這人實在是太能扯了,而且還這麼烏鴉嘴!
“喂!……”
不等青二十七說他,楚樂一自己先把嘴給捂上了,喃喃地道:
阿彌陀佛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楚爺說錯話了,楚爺大好青年,還沒有娶妻生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還要多活幾年呢……”
這人怎麼專在緊張的時候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太欠扁了!
青二十七正想著,不由歪頭看他:他的臉上又再浮上狡獪的笑,眼神卻嚴肅:
“據楚爺我目測,這腰帶和林立腰上的確確實實一模一樣一時無倆,不過樣子可以仿得惟妙惟肖似是而非,楚爺目測本事就算天下第一唯我獨尊,也看不出它的重量啊!”
說著,那條腰帶就飛了出去,他手裡的小刀也飛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