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亓失色,和尊亦覺驚訝,只是他沒有立場探問,於是保持了沉默。
楚亓拉住越雲姬,指著《故京圖》裡的那幢樓,一再地道:“看得出來嗎?看得出來這是誰嗎?”
在那幢不存於世的樓房的第三層的視窗,一個女子正探出頭向外張望。
一幅不算太大的圖,建築、人物錯落有致、不知凡幾,若非楚亓特地指出,越雲姬根本不會注意到那樓上還有個人,要認出這簡單勾勒出的是什麼人更是談何容易!
越雲姬凝視看去,卻是認不出來:“這是……?”
楚亓急道:“你看她戴的是口罩,是口罩啊!”
口罩?越雲姬不解,再次細看那圖。
只見圖上的那女子蒙著面,但她用以蒙面的並不是女子慣用的面紗,似乎是很貼臉輪廓的一塊布——那就是“口罩”?
楚亓氣越雲姬不懂:“這是江江,是江江啊!”
楚亓口中的江江就是盛京府的仵作娘子江吟,這個越雲姬倒是知道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道:“這是江姑娘?”
暮江吟怎麼會出現在這圖上?
楚亓喃喃地道:“是啊,她怎麼會把自己畫在這圖上呢?”這就是她要傳遞給他的資訊嗎?!
楚亓抓住了頭,有個模糊的影子在前眼,可恨他就是看不清!
越雲姬心地近前,正想點什麼,楚亓卻推開她,從他下午跳進來的視窗又跳了出去。
夜色漸深,楚亓悶頭走在盛京的大道上,手裡還抓著《故京圖》畫卷。
暮江吟,你到底想什麼?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有人喊住他:“張大俠,張大俠!”
張大俠?
楚亓一怔,在這個世界上,喊他“張大俠”的可不多,況且這聲音還有點耳熟。
他甩了甩頭,讓自己遊走的精神集中起來,停步回頭一看,正見個中年漢子在向他招手。
“張大俠不記得我了嗎?”中年男人。
楚亓薄唇一扁,笑了起來,無害的樣子與適才獨行時的冰冷判若兩人:“陳鏢頭,別來無恙啊?”
站在他身後的這位,正是龍湖鏢局的陳勝志。
自從護送趙曦回盛京之後,兩人便沒再見過面。
表面上是交情不深,沒有頻繁往來的必要。
實則楚門與龍湖鏢局都是子勢力,楚門在明,龍湖鏢局在暗,非不得已,還是少有交集,以備不時之需最好。
比如現在,陳勝志在盛京的夜半街頭叫住楚亓,就一定不會只是“偶遇”。
雖不是偶遇,陳勝志還是做出了“偶遇”的樣子,攬住楚亓,招呼他去喝一杯;而楚亓也很配合地嚷嚷著不醉無歸。
陳勝志以唯有他們自己才聽得懂的交流方式,很快地向楚亓交磷:慶王世孫趙曦要見你,很急。
楚亓腦海中立即浮出趙曦那日日地、鼻孔朝的熊孩子形象。
他再不待見他,卻也無法不去見他。
趙曦不惜動用龍湖鏢局的線、而非用慶王府的力量找到他,明那熊孩子沒那麼信任慶王府。
慶王府的亂局他是知道的,趙曦這麼心,一定有他的道理。楚亓直覺眼下的盛京怕是不太平靜。
兩冉較偏的地方換了夜行衣,展開輕功於暗夜中奔校
夜風習習,陳勝志將楚亓一路引向城外,西湖西南的門山。
慶王府依山而建,在山頂則有一座門閣,俯視盛京全景;也是平時少冉達的所在,趙曦便約楚亓在此處見面。
藉著夜色,楚亓和陳勝志悄無聲息登上門山,慶王府的暗衛大概被趙曦調走了不少,一路並未驚動任何人。
到霖方,陳勝志自覺地守在門閣外,楚亓則孤身入閣。
門閣裡靜悄悄地,楚亓正想著趙曦那熊孩子不知道在搞什麼鬼,身後一陣風吹至,楚大少本能地一閃,少年的身子從他身側擦過,向地上跌去。
楚亓忙伸手一撈,拉住少年的手臂,將他拉近身來。
趙曦滿心歡欣地想要給楚亓一個熊抱,不想卻差點吃了個大大的狗啃泥,又惱又羞,一張臉尷尬地漲得通紅。
楚亓道:“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你做事就不能穩重點?”
趙曦是他送回盛京的,兩人其實頗為親近,所以楚亓雖是在罵,可罵中帶著點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趙曦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好久沒被你罵了,居然還有點想念。”
楚大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