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離大宋軍營不遠的大樹上,青二十七為宋軍火攻成功而興奮,完顏斜烈則恰恰相反:“真想和畢再遇戰一場!如果我在……”
“你從天牢爬出來都得倚仗旁人呢,在這吹的什麼牛。”青二十七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完顏斜烈怒目,青二十七輕笑,總算在口舌上又扳回一局了。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
終於,完顏斜烈強強忍一這口氣,繼續述說他的天牢往事。
那位長相十分漂亮的天牢“新人”,來去都很詭異。
天牢的牢子們對完顏斜烈支的招從善如流,將那位“新人”關進了幽水宮。
果然,天牢平靜了三天,但也就三天。
第三天夜裡,完顏斜烈被一陣混亂驚醒。
天牢中忽然加強守衛,增了幾倍的護衛,竟是如臨大敵。
是有人要劫獄嗎?完顏斜烈有幸災樂禍的竊喜。一下就想起那個被關在水牢裡的漂亮男子。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忽然有幽幽笑聲在天牢裡飄動,幽深得人頭皮都麻了起來。
完顏斜烈也算見得世面,心知這仍是類似於噬魂之類的異術,當即眼觀鼻、鼻觀心,凝神相抗。
…………
青二十七聽完顏斜烈說到這裡,臉色又變了變。
完顏斜烈問:“果然是你心中猜的那個人麼?”
青二十七低頭:“或許。”
除御前及宮中貴人處之外,天牢的守衛向來是最強的。
絕頂高手即便能以一已之力衝進天牢,想要出去卻是難上加上;若想破牢救人,更猶如痴人說夢。
那時大內最強的弓箭手有一半跟著那闖入天牢的人,他的身法眼花繚亂的,可弓箭手卻穩如守株待兔,只待把他逼到角落,便要萬箭齊發!
另一半,卻在天牢外押陣,若有一人膽敢踏出天牢半步,等待他的也將是穿心而過的箭矢。
牢內牢外嚴陣以待,無論那想要救人的人,還是被救的人,眼看都插翅難飛。
此時幽水宮深處卻傳出唏嗦之聲。
隨著唏嗦之聲愈大,腥臭之味亦漸重。
眾人都覺得頭皮發麻,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滑膩膩、溼乎乎的無足之物從水裡、從縫隙裡爬了出來,剎時間佈滿天牢的地面。
這些東西不管有毒無毒,在視覺上、感觀上就讓人極不舒服,眾人心下先自畏懼了幾分。
完顏斜烈說到此處又停了一停,瞧住月光下青二十七的臉色,她的臉色如雪樣白,他試探著道:“看來,你真的猜對了。”
青二十七點點頭:“是。這是廢人谷的作風。想來水牢通著外面的水道,所以他們這是聲東擊西,像是要從牢外強攻;其實卻是水遁,是麼?”
廢人谷進攻解語軒,用的就是同樣的招術,一招鮮,吃遍天,屢試不爽。
只是完顏斜烈卻不知道,此刻青二十七縱然猜中這整件事都是廢人谷的手筆,卻還未能確認天牢裡那個以身涉險的到底是誰。
廢人谷,可不是鐵板釘釘的一整塊,他們之中有派系之分。
這些青二十七自然不會向完顏斜烈坦白,她問:“那你呢?他們怎麼撈你出來的?”
這是天牢數十年來未遇的大亂。
人們在慌亂中看見很多很多的老鼠像受過嚴格訓練一般,真奔完顏斜烈的牢房而來,咯吱咯吱,它們齊齊出齒,竟生生地把牢門咬斷!
從天牢外闖入的高手身法極快,他把完顏斜烈飛快地捆了起來。
他的手法快到嚇人,天牢的守衛們只是一眨眼,他便帶著完顏斜烈消失在通向水牢的通道。
隨即,通道之間的幾道門,在轉瞬之間,被那人用繩索像蜘蛛結網一樣封死——
青二十七不覺“呀呀”地叫了聲。
完顏斜烈:“怎麼?”
青二十七道:“廢人谷石肖二仙手下有五蠱司,其餘四者我都見過,只有盤絲尊者我無緣識得,看來這位就是了。他生得什麼樣子?”
完顏斜烈冷哼一聲:“這很重要麼?”
青二十七翻了個白眼道:“是是。您完顏將軍是怎生逃出天牢更為重要。請講。”她果然許久都沒再提問,而是完顏斜烈繼續講——
盤絲尊者封住了完顏斜烈口鼻附近幾個穴道,讓他處於暫時昏迷狀態,然後提起他,躍進了水牢。
完顏斜烈頗有幾分得意:“……他卻不知,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