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愣了半晌,史珂琅方輕輕嗓子,想要說點什麼。
石飛白卻迅速地坐直了身子,輕飄飄地問道:“史盟主第一次大肆行使武林盟主之權,我送的這份賀禮,您還滿意否?”
可以想像,史珂琅暗地裡是如何地一口老血噴出,可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
“如果閣下是衝我史珂琅一人所來,那麼我史珂琅就算拼上一命又如何?但請不要傷害其他人。如果閣下是衝著全武林而來,那麼我史珂琅也少不得要做這武林的先鋒,請閣下先劃下道道來……”
石飛白拍了拍手說:“嘖嘖,史盟主真是高風亮節啊!”他偏不說自己的目的,倒把史珂琅僵在當地。
便有史珂琅的擁躉者代之問道:“廢人谷作惡多端,是武林公敵,我勸你等交出首惡,餘眾不懲,從此改邪歸正,我們定既往不咎!”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眾人都暗中稱是。
哪知石飛白依然不緊不慢地道:“首惡?怎麼辦啊?我就是首惡,那你們是要現在就把我拿下了麼?”
手掌一翻,化水為冰,一片白凌已向那發聲之人飛去。
暮成雪原離他不遠,此時也不打話,拳未出、勁已至,一股渾厚無比的內力發出,在空中與石飛白那片冰相逢,竟是硬生生地撞了下來。
石飛白從樑上飄下,站在了欄杆上,像是很有些意外:“美人,我教訓醜男,免得汙了你的眼,你怎麼不領情啊?”
暮成雪雙手叉腰:“這是我的地盤。你把我地盤都弄髒了,回頭請清潔工的錢你出嗎?”
呃……這人在商言商也到了一定程度了。
可是石飛白半點也沒生氣:“你們史盟主要和我談判,到時候我在談判條約里加上一條,讓他負責你解語軒從此以後的清潔費,你說可好?”
暮成雪咬牙道:“好,好得很!”
兩人一個白衣鬼面,一個翠衫嬌顏,若非明知他二人此時敵對,光看這悠然氣質、這帶了三分曖昧的言語,說他們是一對戀人,也會有人相信。
史珂琅想是讓眾人明白他才是領頭之人,說道:“閣下等現身中原,只不過短短一月,就犯下命案無數,敢問竟是殺人殺著玩的麼?”
石飛白“啊”地一聲,在那桃木面具後,定是綻開了那比女人還要漂亮百倍的笑容:“殺人是挺好玩的呀。史盟主,難道你不殺人?”
史珂琅道:“我自然也曾殺人,可我手中所殺,卻都是大奸大惡之徒,你與我豈可相提並論!我勸你良善,若執迷不悔,莫怪我鐵扇之下絕不手軟了。”
石飛白嘻嘻笑道:“哦,你殺人就是為了正義,我殺人就是濫殺無辜?這個道理,有點說不通啊。美人,你說我說得有道理不?”一轉頭,又調戲起暮成雪來。
暮成雪一肚子火卻不好發作,冷笑道:
“此言差矣。似你們這般故意做出些驚世駭俗之事的,無非或為名、或為利、或為權、或為勢,殺人是一種手段,沒有目的的殺人,那是瘋子。
“你廢人谷小家小派,如果我大宋武林真要對付你,往死裡踩,你又如何?”
石飛白依舊笑嘻嘻地道:“我就是喜歡亂殺人,怎麼著?你咬我呀,你咬我呀?”
暮成雪快給氣炸了,史珂琅看不下去,說道:“暮姑娘說得對,如果你們殺人是手段,是為了引起中原武林的重視,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哦,那你們怎麼不現在就對付我呀?是不是在說大話,你們壓根就對付不了我?”
石飛白說著,將手微微一抬,號角聲起,解語軒中原本停在原地吐舌的蛇陡然間進了半尺,人群中發出幾聲尖叫。
忽然間,,一個少年自解語軒的東南角衝了出來,長劍挑處,幾條蛇斷作數段,落在陣中,餘蛇先是稍退,迅速又密密麻麻地湧上來。
眾人一看,殺蛇之人正是龍長卿,他紅著一雙眼,大叫:“還我哥哥的命來!”
說罷又是幾劍,這次他的劍尖先在地上劃了個小圈,再將死蛇挑出圈外,給自己整出一塊落腳之處,這一進,便靠石飛白近了一些。
眾人都已看出,龍長卿的武功並不甚高,只不過藉著一股悲憤之力向前,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
嶺南劍派的凌可畏原是本屆武林盟主的候選人之一,因史珂琅的異峰突起而沒能當上武林盟主,向來就對史珂琅不服氣;
這時見龍長卿如此勇烈,起了同仇敵愾之心,便也跳出陣來,躍到龍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