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給人當場抓了包。
徐階看到事情已經敗露,卻仍舊帶著一絲僥倖地道:“自古抄家都是抄金銀,此等乃商賈的遊戲之物,還請通容一下!”
通容?
吳康聽到這話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顯得目光復雜地望向徐階,沒想到徐階竟然還有如此天真可愛的一面。
“徐閣老,這是不是商賈的遊戲之物,你說了不說,我說亦不算!此中之事,我會如實上疏奏明皇上,交由皇上來定奪!”王弘海看著自己是差點被這頭老狐狸的道,亦是沉著臉進行表態道。
銀票原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像查抄嚴家便沒有銀票。只是隨著聯合錢莊的崛起,以及山西幫亦是建立了山西錢莊,致使這種紙鈔已然成為時下的一種硬通貨。
得益於聯合錢莊和山西錢莊的超強信譽,現在是越來越多人接受銀票,且兩間錢莊都能夠直接兌付現銀。
正是如此,徐階的話並不完全正確,這些銀票已然是等同於金銀,起碼聯合錢莊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違約之事。
如實上奏?
徐階聽到王弘海要將事情上奏皇上,想著自己的醜行要被全天下人所知,甚至還會有好事之人搬上戲臺,眼睛突然一黑,便是暈了過去。
如果早前他還要裝著完全不知情,只是現在攜帶百萬兩銀票出逃被當場抓包傳出,那麼他的名譽已然是要掃地了。
“爺爺!”
徐元春看著徐階突然間昏倒,不由得接手接住並大驚失色地喊道。
只是他的命運同樣出現了偏差,卻是不會有人再為他徐家抹去這些罪狀,而他徐元春出身於罪官之家自然不可能再參加科舉。
“若是從他們身上搜出銀票,本都督重重有賞,搜!”吳康並沒有理會徐階是裝昏還是真昏,當即便是大手一揮道。
徐元春聽到這番話,頓時便是慌了。
錦衣衛很快將徐元春的衣服扒光,發現徐階對這位長孫十分信任,亦是從徐階這位長孫身上搜出了一大把銀票。
事情到此,徐階想要攜帶銀票出逃計劃徹底破產,而這出自幾間銀號的一百萬兩銀票盡數落到錦衣衛手中。
抄家其實是一件很繁瑣的工作,除了徐家這座大宅外,城中還有好幾處是徐家的產業,另外在江南各地都有徐家的房產。
只是隆慶對此次抄家十分的重視,卻是特意要求不用結總數再行彙報,一旦抄查有大的收穫即可先後上報。
由於徐家大宅的金銀、寶石、珍珠、白玉、陶瓷、古畫等物已經入賬,加上今天的查抄所得,再加上從徐階和徐元春身上抄出的一百萬兩銀票,吳康和王弘海當即繪製成清單上呈於隆慶。
蘇州城,一座充斥著濃濃商業氛圍的古城。
雖然這裡的絲綢業一度遭到應天巡撫林潤的打擊,更是因為蘇州絲綢作坊用工人數超過五十名而大批查封蘇州作坊,令這裡的絲綢生產一度遭到重創。
只是隨著林晧然和徐階的鬥爭有了結果,作為徐階爪牙的林潤亦是看清了形勢,卻是不敢再拿蘇州絲綢商人開刀,甚至是扮演著縮頭烏龜的角色。
正是如此,這些年蘇州絲綢不僅重煥生機,而且呈現著蓬勃發展的勢頭。得益於東海、南洋和西洋航線的開通,蘇州絲綢迅猛地拉動蘇州城的經濟,呈現著雷州府一般的經濟活力。
隨著蘇州城絲綢女工成為強勁的消費群體,又是直接拉動跟女人相關的消費品需求,進而讓周圍的地區同樣受益。
當然,這裡亦是離不開蘇州知府雷長江的執政功勞,他一直效仿林晧然執政地方時期重視發展工商業的思想,從而讓蘇州城的經濟更上一層樓。
醉紅樓,頭牌蘇雲孃的房間中,卻是瀰漫著一股催情的芳香。
林潤這些時日一直是疏於政務,倒不是他為官懶散,而是在這個蘇州城中,雷長江的聲望卻是遠高於他,百姓早已經不碰他巡撫衙門的冤鼓。
加上雷長江是林晧然的老部下,而雷長江治理蘇州府的政績是有目共睹,雷長江飛黃騰達可謂是指日可待。
正是如此,他根本沒有跟雷長江叫板的資本,索性做一個閒散的應天巡撫,每日到這青樓跟相好玩耍一番。
“爺,媽媽說你已經欠著賬有半年了,能不能先結一點呢?”蘇雲娘小心幫著林潤喂酒,卻是輕聲地說道。
林潤聽到這個話,眉頭不由得微微地蹙起道:“急什麼呢!我在任還長著呢,還怕本官真能賴這點錢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