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要號召百官,一起逼自己離開朝堂,就像當年自己暗地裡發動力量對付嚴嵩一般。
“老爺,不過是收了三千兩銀子,事情怎麼會這麼嚴重!”徐夫人聽到自家相公有可能被迫得離開京城,不由得驚訝地道。
不說京城高階官員透過冰儆和炭儆斂財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郭諫臣所贈送的不過是區區三千兩,跟著他們這些年收到的銀兩相比,根本是不值一提。
“爹,我們當真沒有賣官鬻爵,那是郭諫臣給您的冰儆和炭儆!”徐琨心裡還懷揣著一個小閣老的夢想,自然不願意看到父親倒臺,卻是認真地辯解道。
徐階擺了擺手,卻是苦澀地說道:“此次不僅是你收了多少銀子,還因你一個小小的尚寶卿干預了吏部的人事,林黨定然是要窮追猛打的!”
徐琨當即感到了一陣害怕,這才發現事情很是嚴重。他不過是有職無權的尚寶卿,若不是跟嚴世蕃那般“竊弄父權”,又怎麼可能干預得了一位朝廷五品官員的升遷呢?
“你且放心好了,有著你老爹的面子在,相信皇上不會如此對待我徐家,卻不會任著林若愚的性子來!”徐階看到臉色慘白的徐琨,當即便是自信地安慰道。
倒不是他多麼溺愛這個兒子,卻是因為他知道徐琨真落得戍邊的話,那麼他這位兩朝首輔的威望掃地,恐怕不知怎麼官員會對他落井下石。
若是僅僅有著李春芳和張居正等人在朝,這個朝堂根本沒有人真敢拿他怎麼樣,亦不能拿他怎麼樣。
只是現在林晧然在,那怕是再小的毛病都會放大,而如果不能護著徐琨安然離開,恐怕就會有人在自己徐家門口公然吐痰了。
正是如此,他此次哪怕真要被迫離開京城,亦是會帶上徐琨一起離開。
徐琨聽到老爹的許諾,亦是暗鬆一口氣地道:“一切聽憑父親的安排!”
“老爺,咱們此次真的要離開京城嗎?”徐夫人在這裡亦是生活了幾十年,更是享受著當朝首輔夫人的高待遇,顯得不捨地詢問道。
站在旁邊一直不吭聲的管家亦是扭頭望向徐階,想著這些年的風光,眼睛亦是流露著一份不捨和希冀。
徐階的眼睛同樣閃過一抹不捨,卻是扭頭望向紫禁城的方向道:“那份彈章應該已經送到皇上的案前,就看皇上會不會護著我,召我入宮相商解決之法了!”
恰是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兩個丫環端著銅盆走了進來,而她們亦是發現受到了徐階、徐夫人和徐二公子三人的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