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特別他們本身作為文官集團的一員,而今能夠將司禮監邊緣化,這無疑是最符合他們利益的權力洗牌。
“臣等奉詔,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聽完遺詔的具體內容,僅是得知繼任大統之人正是他們所擁立的皇嫡,便是大聲地響應道。
在這幫文武百官中,其中亦藏著幾個護長派的官員。只是他們除了暗自後悔外,卻是不可能敢跳出來質疑,否則定然會被周圍的官員群毆至死。
隨著這一份遺詔公佈,一直以來的皇位之爭便是落下帷幕,大明的下一任皇帝是根正苗紅的皇嫡。
天空已經大亮,午門前廣場迎來了清晨時分。
兩名身材高大的宮廷錦衣衛手持一丈多長的大長鞭出現,站在文武百官前的空地上,顯得手法老練地揮舞著大長鞭,最後將長鞭甩出令人生畏的響聲。
這種皮鞭子又粗又長,鞭梢兒用專門的軟皮製成,上面塗有一種特製的蠟,掄起這條鞭子就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偏偏地,這還要保證每一鞭都能抽出令人生畏的響聲,而且不能緩也不能急,又要舞得好看且動靜大,讓人頭皮發麻僅僅只是合格。
亦是如此,縱使是從錦衣衛群體中選取力氣出類拔萃之人,亦還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專業訓練,這樣才能達到震懾的效果。
“哇”
文武百官的哭聲突然變得更大,甚至有人狠狠地掐著自己的大腿根,自然不是被前面響鞭嚇的,而是那塵封已久的午門徐徐開啟了。
御輦從代表身份象徵的午門宮道出來,落入眾人的視線中,只是御輦被錦帳所蓋,卻無法看不到坐在御輦中人的真容。
“臣等恭迎新君!”
郭樸和林晧然已經站回屬於他們的位置,當即便率領文武百官朝著御輦上的皇嫡子規規矩矩地行禮道。
由於皇嫡還沒有登基,故而現在是以“新君”來稱呼。從宣讀隆慶的遺詔,而後文武百官一起叩見新君,無疑是在確定皇嫡的繼承人身份。
御輦在文武百官面前停下,馮保上前掀開錦簾,裡面毅然坐著宛如瓷娃娃般的皇嫡,只是他的眼睛充滿著膽怯。
三歲還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年紀,特別皇嫡十分粘陳皇后,至此現在都不太會說話,面對這一大幫文武百官第一反應卻是害怕。
好在,旁邊有陳皇后相陪,而馮保亦在旁邊幫著主持大局,加上內閣內臣相符合,這一些新君正式露臉的流程順利完畢。
“臣等恭送新君!”
郭樸和林晧然看到新君乘坐御輦返回紫禁城,再度率領文武百官朝著御輦上的皇嫡子規規矩矩地行禮道。
一些直正的官員看著年僅三歲的新君,眼睛不由得閃過一抹擔憂,既是提防陳太后搞外戚亂政,亦是提防著內閣的權勢過大。
可以肯定的是,大明在很長的時間裡,皇帝將會是一個“虛君”,真正擁有話事權的是陳皇后和內閣。
咚咚咚
午樓的鐘聲突然不間斷地響了起來,像是在呼喚著同類一般。
城北的柏林寺的鐘響了,城東隆福寺的鐘響了,城西崇玄觀的鐘響了,外城大報國慈仁寺的鐘響了,全京城的鐘都響了。
按著大明的國喪制度,京城內的寺觀在此期間每日都要擊鐘三萬杵,代剛剛駕崩的皇帝“造福冥中”。
至於京城的百姓雖然不禁音樂嫁娶,但無疑要遭受鐘聲的滋擾,同時京城禁屠宰半個月左右,卻是很難再吃到新鮮的肉。
郭樸看到御輦消失後,便是對著林晧然提議道:“若愚,咱們進去吧!”
“好!”林晧然知道接下來是真正的體力考驗,亦是輕輕地點頭道。
文武百官跟隨四位閣臣從午門的掖門進入,此次並不是前往金鑾殿,而是直接來到几筵殿進行哭喪。
這座宮殿匾額已經用白布蓋住,門前樹掛上了靈幡、白旗等,而殿正擺有酒饌等祭奠物的供案,上面存放著隆慶靈位。
當朝天子駕崩,這已然不會是小事。而今整個天下都要進入國喪流程,京城的衙門亦是停止運轉,哪怕各地的藩王都要面向京城跪禮。
自今日起,滿朝官員都要進入喪期,奔喪不僅對身體是一種考驗,而且還要實行嚴格的齋戒。
文武官員來到几筵殿,卻不論是真情還是假意,到了這裡不能夠再表現輕浮,而是要規規矩矩地哭喪。
不僅文武百官和勳貴要前來這裡致奠,在京的三品以上誥命夫人亦要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