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再明顯不過。
王上只說:“梅妃有心了。王后每逢月事都把朕趕走,怎麼你倒反過來。”
乍一聽王上提到王后,梅妃微微皺眉,不悅地小聲道:“誰知道呢。妾身只知道妾身愛您,哪怕是身子不適,也要想法子留著您的。”
“梅妃是說王后對寡人無情?”賀蘭辭似笑非笑地看她。
梅妃忽而覺得周圍變冷起來,趕忙解釋:“妾身可沒有說,王上誤會妾身了。”
“好了,寡人還有事。”
王上還是走了。
梅妃氣得差點扯爛手中的娟帕。
賀蘭辭出了梅林殿,側頭對閔公公說:“梅林殿從宮外來的丫鬟。”
閔公公手中的拂塵一甩到臂彎,垂首道:“老奴明白。”
遠離梅林殿後,閔公公又問:“擺駕關雎宮?”
賀蘭辭看他一眼,難得真心地笑了笑:“不用跟著,寡人自己去。”
“老奴遵命。”閔公公帶著儀仗撤了。
賀蘭辭獨自來到關雎宮,靠近寢殿便聽到隱隱的哭聲,一旁的嬤嬤苦口婆心勸著,哄著,就想逗王后笑上一笑。
“王后,事情還沒那麼糟糕,你看到了這個時辰,梅林殿那邊也沒傳出什麼訊息,王上也沒派人來拿您。”
“嬤嬤。”玉奴抬頭,一雙眼眶通紅,她嫁到四寒城這些年,還是頭一次哭成這樣,嗓子都哭啞了。
“世子他不信我。”
“王后。”嬤嬤打溼手帕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王上早已經不是世子了,您私下自己這麼叫一叫,只老奴聽到無所謂,讓其他人聽到傳到王上耳朵裡,王上該要怪罪。”
“我知道的。”玉奴接過手帕自己擦起來,“習慣了,改不過來。”
“得改……”
“不必改。”賀蘭辭的聲音陡然出現,主僕二人循聲望去,紛紛起身。
老嬤嬤責怪外邊守著的宮女,王上來了怎麼也不傳話。
賀蘭辭說:“是寡人示意她們噤聲。”
玉奴紅著一雙眼,拘謹地站在那兒。
“嬤嬤,盛安神湯的碗可還在?”賀蘭辭又問。
嬤嬤道:“王后已經叫下邊的人來問過了,碗在是在,只是早洗了。”
簡直死無對證。
想必梅林殿也沒有確切證據,現下只能看王上信誰,站在誰那邊。
“王上,王后是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您二人相互扶持多年,莫要因為一個妃子而傷夫妻和氣。”嬤嬤行禮,“老奴多言了。”
“寡人心中已有定斷。”賀蘭辭示意嬤嬤退下。
殿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賀蘭辭一步步過去,玉奴行禮:“王上。”
“怎麼不叫世子了?”賀蘭辭步步逼近,兩人捱得越來越近,幾乎要貼在一起。
玉奴下意識要後退,
賀蘭辭不許,一手拽住她的手腕,逼她道:“叫世子。”
“世子。”玉奴的聲音和從前變化很大,從前總是唯唯諾諾,他要是兇一點,就會變得期期艾艾,似乎是害怕,後面相處久了漸漸不再那樣,但一直都是低眉順眼,說話也小聲生怕驚擾他這樣。
這些年先是得離親王妃和平南郡主教誨,又是大雲宮裡的嬤嬤指導,再到成為北寒王后,她的聲音已經不再帶怯,而是脫胎換骨般的柔韌。
有些像離親王妃。
玉奴抬頭,一雙眼珠子浸在淚水裡,晶瑩剔透似的發亮。
“世子,我沒有給梅妃下避子藥。”
一聲世子給賀蘭辭叫高興了,手掌輕捧著她白裡透紅的臉說:“寡人當然知道不是你。”
“王后都沒懷孕生下嫡子嫡女,她們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