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棠微微皺眉,晚宴即將開始,她只得先行折回,半路竟遇上了離親王。 “容夫人。” “妾身見過離親王。” “不必如此多禮。”司徒元鶴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掃,疤痕已經淡去許多,夜色燈籠之下不仔細瞧,看不出來一點。 “可是要去宮宴?一起。” 容雨棠張了張嘴,終是沒拒絕,兩人並行而去。 離親王生得人高馬大,目測身高在一米九左右,容雨棠的身高和現代並無什麼差異,還是一米六五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站在離親王身旁,跟只弱不禁風的小樹苗一樣。 從側面看,怕是看不見還有個人走在離親王的身邊。 事實也是如此,快到宮宴門口時,一名男子上前來寒暄兩句,才發現容雨棠。 “咦,離親王身邊何時多了這麼一位貌美的姑娘?離親王,這次又是皇上還是太后往你府裡送的人,竟能讓你離親王看入眼,帶來赴宴了。” “莫要胡說。”司徒元鶴瞪了他一眼,“容夫人乃容大將軍之妹。容夫人,此乃敬王,大雲唯一異姓王。” 敬王一愣,“容大將軍傳聞中的那位親妹妹?也就是許侍郎的二夫人?” 容雨棠行禮道:“容雨棠見過敬王。離親王,敬王,妾身先行一步了。” 她領著侍女往前走,還是能聽到二位王爺的一些聲音。 “許侍郎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還有,你方才不是說去那邊有事?事辦完了?” “辦完了。”司徒元鶴抬眸望著容雨棠的背影,在燭火之下越拉越長。他想起方才聽到容雨棠在尋一名叫隨遇的太監,轉頭問敬王。 敬王一聽這個名字,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你怎麼會問一個小小的太監?” “看來敬王認識。”司徒元鶴肯定道。 敬王皺了皺眉,“倒也談不上認識,畢竟只是個小小的太監,只是這太監伺候的主子,非一般人。你既常年不在京,亦不過問京中事,便不要再提及此人,省得招來麻煩。” 敬王不願再言,司徒元鶴也不便再追問,隨後跟著入了宴。 宮晏座位分男女,容大將軍擔心照顧不到自家妹妹與外甥女,當著眾人的面搬了凳子放在自己的位置旁。 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 容大將軍不管不顧,懷裡抱著外甥女,大手一揮:“雨棠,坐。” 容雨棠欲言又止。 “甭管那些人,你只管坐這,他們想議論便議論,本將軍哪天不被議論個千百回。”容大將軍凶神惡煞地掃一眼眾人,“想告便去告,本將軍哪天不被告個百來回。” 容雨棠:“……” 她哥真有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莽,跟個土匪似的。 小秧秧坐在容大將軍手臂上直笑,軟糯糯又幹淨的嗓音引來不少人側目,其實那些眼睛裡並不是嫌棄,而是好奇和點點的歡喜,誰都喜歡漂亮東西。 小秧秧察覺到目光,連忙抬起兩隻小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好似做了錯事般小心翼翼。 一妙齡少女倏地笑了。 小秧秧順著聲望過去,是個穿著鵝黃色衣衫的漂亮姐姐。 她眨巴眨巴眼睛:“漂亮姐姐?” 少女端坐著,眼底笑意不止,回應道:“漂亮妹妹?” 這個漂亮姐姐好溫柔! 容大將軍順著望過去,少女朝他頷首道:“含煙見過大將軍。” “二公主。”容大將軍同樣回禮,“秧秧,見過二公主。” 原來是公主啊,怪不得這麼漂亮溫柔又端莊呢。 “秧秧見過公主姐姐。” 司徒含煙見她實在可愛得緊,思來想去還是同容大將軍要了人,自己抱在懷裡,拿糕點給她吃。 小秧秧一點不認生,開開心心坐在公主姐姐懷裡,小嘴嚼著甜甜的點心,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司徒含煙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一戳小秧秧便笑了。 好可愛!司徒含煙喜歡得不行,不停地拿糕點投餵,感覺像在喂一隻毛茸茸的可愛小動物。 怕她吃噎著,又親自遞上茶水,叮囑她慢慢吃慢慢喝,還有許多。 “秧秧,你就是容大將軍的外甥女嗎?我聽父皇同母妃提過,說容大將軍逢人就誇自己有個漂亮可愛的外甥女,原來是真的呀。” “?”小秧秧咀嚼的動作一停,逢人就提?舅舅也太誇張了,她有什麼好炫耀的。 “你怎麼呆呆的,喝些茶。”司徒含煙又喂她茶,“秧秧,你知道你有四個哥哥嗎?都見過了嗎?” “嗯!”小秧秧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沒有見過二哥。” “容少將軍呀,那好可惜,要等好些時候了。”司徒含煙湊近小秧秧耳邊說,“我聽母妃說,父皇讓容少將軍去剿匪了,好像在嶺縣。” 嶺縣? 三哥才去了嶺縣。小秧秧看向公主姐姐,發現公主姐姐提到她素未謀面的二哥,眼裡都發著光。 不會吧不會吧? 司徒含煙:“容少將軍是英雄。” 小秧秧眨巴眨巴眼睛,“公主姐姐是美人。” 司徒含煙笑笑,只覺得小秧秧的嘴好甜,直到聽見小秧秧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她發覺小秧秧好像看出了些什麼。 少女懷春,臉蛋兒緋紅。 “秧秧,你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