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元鶴深更半夜時回了王府。 府門上的燈籠亮著,門也開著,門口站著四個人。 他鑽出馬車時,只一眼看見身著披風,手提燈籠的人。 “雨棠……”司徒元鶴神色中的疲憊消失殆盡,下了馬車直奔過去。 容雨棠一直焦灼等人,見到人安全無恙歸來,臉上終於綻放一絲笑容。 緊接著整個人被抱住。 離親王府的管事公公“哎喲”一聲,趕忙轉過身去,秋海時菊也自覺背過身。 還在馬車邊上的高格亦是如此。 司徒元鶴太高了,容雨棠被迫踮著腳,一直仰著頭,她腰上的手也是越收越緊。 “太后怎麼說?”她拍拍司徒元鶴的後背。 司徒元鶴一手掌著她的後腦勺,輕輕吻在她的髮絲上,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暗啞。 “同意了,不然本王也不會今夜回來。” “她罰了你什麼?還是你答應了她什麼?” “只是跪了一會兒。” 容雨棠卻不信這話,從他懷裡出來,望著他的膝蓋說:“從你進宮到現在,已有六個時辰,跪了六個時辰,辛苦了。” 她抬手摸了摸司徒元鶴的臉頰,手腕被捉住。 “等了多久?”司徒元鶴問。 容雨棠用他的話回他:“也就等了一會兒。” 司徒元鶴抿唇皺眉。 管事公公趕忙道:“王爺,王妃已經在此等候兩個多時辰,快三個了。” 司徒元鶴對他“王妃”這聲稱呼甚是滿意,唇角勾了一下,仍嚴肅道:“既知是王妃,為何攔人在門外。” “王爺,老奴冤枉啊!” “王爺,是我要在外邊等的。”容雨棠解釋,“我們還未成親,我也只是未過門的王妃,直接進府等候於禮不合。” “王爺既已歸來,快去歇息,我也回去了。”容雨棠轉身,她的手腕再次被拉住。 “嗯?”容雨棠回眸對上司徒元鶴的目光,又是如同上一次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看得她臉蛋發熱。 “王爺……唔!” 司徒元鶴一把將人重新扯回來,摁在自己的懷裡,挑著容雨棠的下巴吻上去。 管事公公差點又“哎喲”出聲,怕吵到王爺王妃,到了喉嚨又趕忙吞回去。 剩下的人又自覺背過身去,離遠些。 容雨棠一開始還推拒,雙手被緊緊捉住以後,只好閉上眼睛。 司徒元鶴勾唇,吻得更深。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將人放開,望著雨棠緋紅的臉蛋,水汪汪的眼睛,越發想要儘快將人娶進府裡。 也只能想一想。 皇上定了冬月二十二日,就是那個時候,何況扶余松臺巷的王府也尚未開出花來。 等等也行。 在此之前,他得傳信給毓秀,將王府佈置好,趕緊把花和葡萄種出來。 信件送到扶余已是半月後。 收到信的毓秀高興極了,雪梅探著頭問:“姑姑,何事這般高興?王爺在信中說了什麼?” “我替王爺感到高興。”毓秀笑道,“王爺總算能把心愛之人娶進府了,皇上和太后已經同意容夫人嫁進離親王府,冬月便會成婚。” “王爺叮囑我等佈置好婚房,以及小郡主的屋子,趕緊把海棠花和葡萄種出來,想必明年開春王妃和小郡主就會一道過來。” 毓秀只顧著高興,未曾注意到雪梅的臉色灰白,眼裡閃過一絲又一絲的嫉妒。 …… 中秋佳節將至。 各個宮中來了不少好東西,連月餅都做出各式各樣的花來。 南疆西蠻北寒也供來不少稀罕物,後宮中就屬椒房殿和蓬萊殿得的賞賜最多,也最令人稀罕。 皇后給了女兒一些,也給了兒子一些,還額外給大兒子一盒香膏,一隻銀飾手鐲,鐲上鑲嵌著不同顏色的玉石,可以調節大小。 香膏產自西蠻。 手鐲來自南疆。 都是女兒家的東西。 大皇子拿到手中,似乎明白母后所想。 “母后是要兒臣去探望秧秧妹妹?” 皇后笑著點頭,“快些去吧,後日中秋,許秧秧應當是今明兩日會出宮回府。” “兒臣這便過去。”大皇子和大公主同時退下。 大公主頻頻望向那款香膏,她也想要。 大皇子看出妹妹的喜歡,柔聲安撫道:“往後皇兄會送你更好的。” “我知道。”大公主心裡明白,皇兄的前途更重要。 倘若皇兄得了容大將軍,現在還多了一個王叔,若得兩人相助,皇兄必能登上九五之位。 到時她便是大雲的長公主。 要什麼香膏沒有。 她能忍得住。 “皇兄,你怎麼去東宮的方向?” “秧秧妹妹除了陪同含煙去上書房,其他時間都在東宮。” “皇兄對明德殿很瞭解的樣子。”大公主眼珠子一轉,“人是怎麼安排進去的?還是,收買的?” 大皇子笑而不語。 大公主不自討沒趣,拿著賞賜高高興興離開。 大皇子靠近東宮,就聽見小秧秧稚嫩的笑聲,進去後正看見小秧秧掰開月餅,一半自己車,一半遞到坐在輪椅上的太子嘴邊。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