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秧秧抱著書一路回到王府,管事公公笑盈盈地說:“郡主!您的院子和府裡的花園亭子,都裝上鞦韆了!” 鞦韆。 許秧秧懷中藏著的書變得滾燙。 “拆了。” “?”管事公公看著郡主遠去的背影,“日頭有這麼毒嗎?郡主的臉蛋都曬紅了。” 到了院子,若榴也問出同樣的疑惑,霜女想了想,道:“郡主身子嬌嫩。” 若榴點點頭:“下次我不跟著出去,你也要記得帶把傘。” 霜女“嗯”一聲。 …… 南疆使臣到了,住在專門接待來賓的驛站。 司徒君見到了莫振元,沒有魁梧的身材,身形纖瘦,面板白皙,額間戴著銀飾,脖子上三個大小不一的項圈。 是個模樣清秀的男子。 可他的雙眸深不見底。 莫振元下馬行禮,“太子殿下。” “莫將軍。”司徒君頷首回禮,“莫將軍舟車勞頓,今日在驛站好生修整,明日辰時孤再來接莫將軍進宮,與伶端公主團聚。” “多謝太子殿下。”莫振元說完,命人將東西搬進驛站。 身後一輛馬車遲遲沒有動靜,不見人進也不見人出。 司徒君多看了兩眼,頓時覺得腦袋有些昏沉,似乎有一道視線從馬車望向他。 直到莫振元站到他面前,阻擋了馬車裡的視線,他的腦袋才漸漸清明。 馬車裡有東西。 莫振元不說,他也不好問,只派了行雲留下,注意著點驛站的動靜,順道叮囑他不要盯著那輛馬車看,若是有什麼東西從馬車裡卸下,更不要盯著看。 行雲表示明白。 在司徒君要回去時,莫振元遞給他一個包袱,“麻煩太子殿下將此物送到阿端手中。” 隨安在太子的示意下接好。 離開驛站,司徒君親自將包袱送進皇宮,往的是蓬萊殿方向。 南疆公主不喜皇后,只是不得已才住在椒房殿,實際上白日都和二公主待在一處。 二公主是不用日日進宮請安的,但是為了安撫南疆公主,皇上特地和宸妃娘娘說了,讓二公主常進宮來。 司徒含煙和烏一伶端算是不打不相識的緣分,兩人年齡又相仿,十分聊得來。 兩人處在一塊,就會把許秧秧叫進宮去,這些事司徒君都知道。 自從發生書房那件事,他已有十來天沒見到秧秧了。 正好莫振元給了他一個正當理由。 “公主,太子殿下來了。”二公主的婢女前來稟報。 許秧秧脊背一僵。 她該怎麼和哥哥解釋自己偷書的事啊? 她也不想啊。 當時頭腦一熱她就把書卷走了,窗都跳了,屬實跟做賊沒什麼區別。 她不敢看哥哥。 但是哥哥喊她了,她只能乾巴巴地應一聲。 司徒君見她這樣,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阿端的眼珠子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她用手肘碰一下許秧秧的肩膀,悄聲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她小聲應完,正好聽見司徒君在喊伶端公主,趕忙推她,“喊你呢。” “太子殿下你是來找我的?” “莫將軍讓孤帶給你的東西。”司徒君說話間,隨安把包袱呈上去。 阿端看著包袱並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拿,而是皺著眉說:“他能給我什麼好東西。” 最後還是收下。 用手一掂量她就知道是什麼了,轉而對司徒君說:“麻煩太子殿下讓他再給我送兩套來,一套大的,一套小的。” “是什麼?”許秧秧問。 “我們南疆的衣裳,給你和含煙也拿一套,你們沒事就穿著玩。” 許秧秧眼睛微亮:“我還沒穿過呢。” 司徒含煙跟著點頭,她也是。 司徒君就像個信使,任勞任怨地又跑了一趟,拿了兩套來。 開啟包袱一看,許秧秧第一件事先是張嘴咬上邊的銀飾:“真的!” 兩眼發光。 活像沒見過銀子似的。 實際上放眼大雲,最有錢的就是容輕澈,許秧秧應該是見過金銀最多的人。 司徒君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只是看著布料略少的衣裳,他眉頭皺了皺。 司徒含煙亦是如此,這個她可不敢穿,只能好生珍藏起來。 阿端已經進去換衣裳了,許秧秧也要換,司徒君把人喊住。 他推著輪椅上去,把衣裳拿到腿上給她摺好放進包袱裡,最後遞給隨安。 “伶端公主已經穿了,你晚些時候再穿。” 怕搶阿端姐姐風頭?許秧秧似懂非懂地點頭。 司徒含煙像是看懂什麼似的,笑得意味深長。 沒一會,阿端換好了衣裳。 頭戴銀冠,耳戴葉子般的銀耳墜,垂在肩上兩側的鞭子上是五彩的繩,在陽光下會散出五彩的光。 脖子上掛著的項圈,上面的花紋雕刻精緻細膩,就這麼掛在藏藍色的衣裳上。 全身上下統共只有三件衣裳,一件齊胸的短裡衣,露出雪白的腰肢和肚臍,下身是同色的裙子,會露出潔白的腳踝。 腕上和腳踝上都戴著銀項圈,腳環上還有鈴鐺,走路會發出銀鈴的脆響。 阿端姐姐穿大雲的衣裳,戴大雲的珠釵時瞧著一般。 但換上苗疆的服飾,美得不可方物。 果然異域少女,穿上異域服飾才是最美的。 許秧秧眼睛都看直了。 司徒含煙也是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