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人還在四處搜人,此地不宜久留。
司徒君要揹她,許秧秧說不用,但司徒君一句半年未見,她就妥協了,乖乖趴在哥哥的背上,軟乎乎的胳膊環上去。
背上的重量壓下來,司徒君的心裡才踏實。
許秧秧蹭著他的腦袋,聲音也軟軟的:“是有半年未見了,哥哥想不想我?我是很想哥哥的。”
司徒君腳步微頓:“想。”
自是想的。
倘若不想,受傷墜崖後的日子是熬不過來的。
“你胸口的傷?”許秧秧伸手去摸摸,只是想探探傷情,司徒君剛邁開的步子又堪堪停下。
“怎麼了?”
司徒君微微嘆息一聲:“你也知半年未見,不要勾我。”
許秧秧一愣,抿著唇把手縮回來,一下子臉就熱了。
“是嗎?這半年北離州里就沒什麼姑娘丫鬟的伺候你嗎?”話裡酸酸的,拈著一股試探。
“有倒是有……”
許秧秧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許他說下去,小嘴裡輕輕哼著。
司徒君張唇親親她的手心,其實他聽得出來秧秧並不是真的生氣,秧秧打心底裡是信他的,這讓他打心底裡高興。
秧秧信他。
“我只是隔著衣裳摸摸你的心口,你自己反而不遮掩,親我手心做什麼。”
“我話沒說完。”司徒君的聲音略沉,如玉石相撞的餘音般好聽,“有是有的,有岳丈和雪狼在,尤其是雪狼,連只母蚊子都不會讓飛進來。”
許秧秧噗地笑了,“誇張。”
“事實,待北邊的戰事結束,你可以親自問問岳丈和雪狼。”
“勉強信了。”
司徒君輕笑著,“你還可以問一人,節度使夫人宋金枝。”
“你見到她啦!”
“見到了。”司徒君第一次見到宋金枝的時候還略有驚訝,秧秧的好友都比她年長,不過秧秧所交之人都至純至性。
他說起宋金枝帶著女兒幾次三番誘騙雪狼的事,許秧秧聽得笑出聲來。
“她真的很喜歡崽崽,當初為了讓崽崽跟她親,還想做我小娘呢,不過後來她遇見現在的節度使大人,突然又不想做我小娘了。”
“哦對了,爹和崽崽還好嗎?崽崽怎麼沒跟你回來?”
“雪狼留在北境掩人耳目,如今都道我下落不明,遍尋不見,都指望一直跟在我身側的雪狼能聞味尋主,自是尋不到,北寒便能掉以輕心。”
“軍中有岳丈穩住軍心,待我處理完京中事便歸。”
許秧秧知道他是要回去的,這次她想跟著去,於是緊緊勒住他的脖子以此脅迫,“必須帶著我。”
司徒君欲張口,嘴巴再次被捂住。
“你這次再不帶我,我也會自己偷偷跑去,你覺得我待在你眼皮子底下安全,還是我自己偷偷跟著安全?”
自是前者。
司徒君點了頭。
“你還沒告訴我爹的情況呢。”
還沒來得回答,剛剛分頭搜尋的部隊過來匯合了,司徒君只答了句:“你親自到北境去瞧就知道了。”
“也是。”哥哥答應帶她一塊出征了,許秧秧愉悅地晃著腿,不小心牽動腰間的傷勢。
其實最痛的時候過去了,這大半個月住在宮裡,傷也養得差不多,已經結痂長新肉,只是常常有些癢而已。
但她素來不在意。
方才踢哥哥那一腳也是實打實的,自己扯著也是痛的,當時都不覺得,這會自己倒矯情起來了。
司徒君聽到了,帶著人到駐紮之地後,放人在軟塌上要檢查她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