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冰棺(1 / 2)

許秧秧猛地睜開眼睛。 “郡主醒了!”正給許秧秧擦手的若榴大喊一聲,眼裡的淚花湧現,“郡主,你可算醒了!” “你不知道這些日子大將軍和平南郡主他們都急壞了,太子殿下日日都來等郡主睜眼,二公主也來三趟,皇子公主都沒有奴婢福氣好!”若榴說著哭腔都有了。 許秧秧沒空理她,掀開被子下床,一邊問:“今天是第幾日?我昏迷的第幾日?” “第七日。郡主你剛醒,身子虛弱不能下床,您要找什麼我去。”若榴要把人按回床上去,念著主子身上許多刀傷沒敢下重手,所以根本攔不住。 “孃親在哪?”許秧秧急匆匆往外走,一直住在院裡守著妹妹的容泊呈和容輕澈先進來。 若榴喊著二人先攔住郡主,大公子說了郡主不能吹著冷風受寒。 就住隔壁院子的司徒君聽見若榴的聲音也疾步而來,容家兄弟兩個正架著張牙舞爪的秧秧回屋裡去。 “醒了。”司徒君的唇瓣都在顫抖。 隨安激動道:“郡主恢復得還很好呢!”瞧這大力氣和響亮的嗓門。 “你們有沒有把孃親下葬?”許秧秧最關心的便是這個,迫切的目光在兄長二人臉上轉。 容輕澈:“放心放心,姑母沒有下葬。” 容泊呈:“離親王不讓,慧通大師也說不可下葬,待你醒來再議。” 掙扎的許秧秧漸漸停下,抬眸問:“孃親的身體呢?可有好好儲存。” “放心。”容輕澈說,“太子殿下和老四連夜刨出一口冰棺來,姑母在裡面躺得好好的,一點事沒有。”除了仍然沒呼吸。 當時他們都沉浸在秧秧昏死和姑母沒了呼吸的事上,大哥和藥老兩頭跑忙得腳不沾地,離親王更是一蹶不振,又是喪妻又是害女兒受傷的,給人感覺下一瞬就會隨妻而去。 就太子殿下記得這事,拽著老四連夜鑿冰。 許秧秧徹底鬆口氣,這時才注意到朝她而來的司徒君。 又是曾經那般深邃又惶恐的雙眸。 許秧秧看得心驚。 “哥哥。”她的聲音弱下去,“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謝謝你鑿了冰棺給孃親。” 熟悉的聲音。 活生生在眼前的人。 司徒君想狠狠將人揉進懷裡,探探她的脈搏似乎天跳動,卻又不能,只能隱忍著這樣的衝動,啞著嗓音道:“是慧通大師的意思,要真心盼姨母歸來的人親自鑿出冰棺才行。” “你的傷,可痛?”他問出這句話,心裡也在自行回答。 二十二刀,怎會不痛呢? 哪怕容城竹說刀刀避開經脈要害,卻也是實打實划進去皮開肉綻的,怎麼會不痛呢? “好多了。”許秧秧並不言痛,“我想去看看孃親,見一見慧通大師。” “穿厚些出去。”司徒君說完,若榴已經去拿厚厚的披風,還有暖烘烘的湯婆子。 容泊呈給她戴好披風上的帽子,全副武裝以後才放她出去。 中旬將至,冬雪早化,春日就要來了,吹來的風依然有些刮骨,但是許秧秧如今的裝束,確實有些熱了。 眼見著許秧秧想摘下帽子,鬆開手裡的湯婆子,司徒君立馬望過去。 許秧秧不再敢動。 走到一半就遇上舅舅舅母還有爹爹。 舅舅和爹爹頭上的白髮又多了,舅母也憔悴許多,在見到她醒來以後才多些精氣神。 “舅舅,爹爹,舅母。”許秧秧上前道,“讓你們擔心了。” 姜知韞摸摸她的臉,“嗯,就要穿這麼暖和才是,臉色漸漸紅潤了。” 容大將軍則是摸摸她的腦袋,一切都在不言中。 司徒元鶴既高興女兒醒了,又實打實地生氣女兒哄騙自己,更多又是自責,倘若他多注意一點,意志不那麼消沉,事情也不會都壓到小小年紀的女兒身上。 “爹爹,我錯了。”許秧秧認錯認得快,司徒元鶴重重嘆息一聲,將女兒攬向懷中,輕拍著背好一會才鬆開。 “是爹的錯。” “都沒錯的,爹爹。” “去看看你娘嗎?”司徒元鶴說,“其他的燈熄了,但是你和你孃的燈盞燃得好,我日日盯著也沒見熄。” 所以他在心中確定妻子還會歸來。 許秧秧說:“我說過我能點燃第一盞就會點燃第二盞。” 父女倆說著眾人似懂非懂的話,司徒君是心知肚明,那兩盞燈他也日日盯著。 也是因為看到燈未熄,外加上慧通大師讓他鑿冰棺,猜著姨母定會再次歸來。 但是也因為知道這個,又遲遲不見母女二人睜眼,司徒元鶴和司徒君的內心要比其他人煎熬得多,每一瞬都過得極其漫長。 不是不能等,是怕等太久太久。 久到心愛的人醒來時,自己已經老死去。 姜知韞吩咐霜女:“去給驚春傳個話,說秧秧醒了,讓他放心。” 霜女出府去。 秋海和時菊則是在主院伺候,守在冰棺旁邊,遠遠瞧見秧秧郡主醒來後,目露出喜色來。 許秧秧喚了兩人,兩人頓時熱淚盈眶應聲。 她靠近冰棺,母親依舊睡得安詳,衣衫整齊,頭髮梳著,頭上依舊是綠檀木釵和紅綠寶扇。 秋海:“王妃的頭髮是王爺梳的,眉也是王爺描的。” 許秧秧蹲在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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