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傳來一聲狼嚎。
彩蝶攏著衣裳躲到太子妃身後,顫抖著聲音說:“有,有狼……”
狼嚎之後,傳來馬蹄腳步聲。
“完了完了,殺我的人又來了!”
許秧秧卻收了軟劍,另外三人也是解除防禦狀態。
彩蝶一臉不解。
直到馬蹄聲停下,外邊走進一人。
雪白的狐裘披風,月白色的衣裳和靴子,臉色鬱沉,手臂上還託著兩個白裡透紅的糯米糰子。
“太,太子殿下?”彩蝶驚訝。
太子殿下沒看她一眼,倒是懷裡抱著的兩個小傢伙掙扎著要下來。
兇悍的雪狼更是雄赳赳氣昂昂而來。
她嚇得躲更遠去。
許秧秧摸摸雪狼的頭,而後去抱捏弟弟妹妹的臉蛋,就是不敢正眼瞧太子殿下。
“你們兩個怎麼也跟過來了?”
“找你。”太子殿下面黑如墨。
許秧秧偷瞄他一眼,又迅速躲開,誰知後頸就被死死捏住。
“……”跑不脫了,嗚!
她抱著妹妹轉身,嘿嘿一笑:“哥哥……”
懷裡的妹妹也跟著:“咯咯……”
司徒君鬆開捏在她後頸的手,用來抱住懷裡撲騰著也要姐姐抱的小傢伙。
望著秧秧討好似的笑容,他的怒火頓時被按下去。
“為什麼不留個訊息?”
“……忘了。”許秧秧垂著腦袋嘟囔。
司徒君無奈地嘆息一聲:“下次別忘了。”
“是啊太子妃。”隨安跟著出聲,“你是不知道殿下天黑不見你回府,去南街兩府也不見你有多著急,還得瞞著長輩們,又被小世子和小郡主纏著找你,虧得雪狼識得你的氣味,帶著殿下一路尋過來。”
許秧秧抿抿唇,靠到司徒君的身邊小聲說:“肯定沒下次了,我要是去做什麼肯定和你說一聲。”
“沒下次了?”司徒君垂眸望她。
“嗯嗯嗯!”許秧秧點頭如搗蒜,懷裡的妹妹也點頭,司徒君懷裡的弟弟也跟著點頭。
簡直一模一樣。
一瞬間,司徒君覺得他的太子妃也是個小傢伙。
他倏地笑了。
聽到笑聲,許秧秧眼睛一亮:“不生氣了!”
司徒君把小傢伙遞到了若榴的懷裡,若榴接得很麻利,笑盈盈地逗著小世子。
“天冷,回去用膳。”司徒君把狐裘給她披上,寬大的狐裘拖到地上還有剩餘,整個將姐妹兩個攏得嚴嚴實實。
小郡主拍手,嘴裡喊著:“次,次!”
司徒君也沒忘了身後的彩蝶,轉身道:“你本該在今夜死,卻安然無恙回宮,買兇殺你之人必定不安,也會再次出手。太子妃既救了你,你就該惜命,好生觀察身邊的人,多注意吃喝。”
他們回去的同時把彩蝶帶走,放在大街上讓她自己回去。
其中一名暗衛也隨之消失在夜裡。
“你派人盯著她做什麼?”許秧秧之前就覺得好奇,等沒外人以後才問出口。
“母后帶著我出宮那晚,她在椒房殿出現過。”
“和母后之死有關?”
“嗯。”許秧秧琢磨道,“那今晚要殺彩蝶之人很可疑,你是不是知道是誰?”
“嗯。”
“怎麼不告訴她?”
“她不信。若是信,在見到孤時就會下跪求助護她一命。”司徒君眯起危險的眼眸,“不過也用不著太久,幕後之人還會痛下殺手的。”
“你今日去見許婉兒了?”
“話題轉這麼快?”許秧秧望他一眼,笑著接話,“嗯,去見了,端了端正宮的架勢。”
“正宮什麼架勢?”司徒君側頭,笑盈盈地問她。
兩個小傢伙在馬車裡爬來爬去,虧得裡面鋪著厚厚的虎皮,暖和還軟和。
“正宮啊。”許秧秧捏捏自己的手腕,“正宮會打人唄。”
司徒君注意到她的動作,拉過手來看,倒是沒受傷。
拉過來就不捨得放手了,輕輕給她捏著手指。
許秧秧順勢讓他捏,還挺舒服。
“要打要罵都隨你。”
“你不心疼嗎?許婉兒說你們真心相愛的。”許秧秧自己都沒注意到,說這個話時有一股陰陽怪氣的勁。
司徒君卻笑了。
“你笑什麼?”